法師和他的徒子徒孫,以及江南的延壽和尚,不就是最合適的人嗎?

當即,張聖人也跟慈賢法師打起了機鋒,“佛陀自在我心,我之大圓滿,皆因我心得渡,遵循佛陀的慈悲之意。

法師若要問我如何知道這一切,我會說,這是天意,是天意讓某帶來的格物學、化物之學、地理學、生物學和植物學,讓某知道這一切的。”

慈賢法師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那毛刺刺的大頭,剛才張鉊說的這些,除了格物和地理這兩個詞他有點熟悉以外,其餘的詞他都聽得懂,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鉊也不等慈賢法師問,主動解釋了起來,“格物之學,讓吾知道這世界是如何組成,化物之學,能讓吾組成一個新世界。

地理學讓吾知道,這天下並非只有中土、天竺、河中、大漠與大秦大食。既然中土以西如此廣大,中土以東,大洋彼岸就沒有另一片新天地嗎?

自先漢以來,胡蔥、胡蒜、胡荽(香菜)、胡豆、胡瓜(黃瓜)、胡蘿蔔、胡桃、胡麻、胡椒,石榴、大棗、蜜瓜皆從西而至,恩養了多少人。

難道在東面,就沒有此等可食用之物解天下飢苦嗎?肯定有,這就是植物之學。”

慈賢法師聽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他覺得這無上天張法王好像沒有跟他在說佛理,可是這其中又未嘗沒包含著佛法真意,有些東西聽起來荒謬,又好像有點道理。

當然,張鉊知道自己話中漏洞很多,目前的情況,實際上是他靠著身份和新鮮以及慈賢法師的心魔,將漏洞給遮掩住了。

必須要抓住這個最方便灌輸理論的時候,加大輸出力度。

“法師可知,某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這天圓地方很可能是錯誤的,因為它無法解釋咱們見過的日升日落,潮起潮伏。

譬如此刻夕陽,它早晨在草原上升起,如果是天圓地方,那麼日落時應該掉到草原上才對。

就算它離我們很遠,但也應該聽過,落日掉到地上的傳聞才是!

再看遠處的高山,也沒有能擋住落日,當我們翻過高山後,太陽仍然在天上。

某家想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太陽永遠在天上,它從來就不曾落下。

我們看到的平坦地面,只是一個假象,這個世界並不是方形,而是一個圓球,我們住在這圓球之上。

某以為,假如我們一直向東,走上九百萬裡,一定能從西邊回到這裡。”

慈賢法師看著張鉊手指的方向,一時間線心神震盪,整個人時而迷湖,時而清醒。

“法王是說,數百年前,後漢張南陽曾言,渾天如雞子,地如蛋中黃,孤居於內,天大而地小,此乃真理之言?

可若是如此,我等居於圓球之上,豈不腳朝上,頭朝小,如何得以安穩?”

張鉊毫不客氣的一點頭,還厚著臉皮說道:“法師口中的張南陽,正是某家先祖!至於法師提出的問題,不正應該法師自己去探尋嗎?”

慈賢法師聽完,只覺得這裡面肯定是哪裡有問題,可是他已經陷進去了,長達六個月的心魔啊!早把他燒的不像是個正常人了。

他這邊還在疑惑,卻聽我張無上天長嘆一聲,“某就是被這身綢衣所阻,還未給天下萬民帶去安寧,故而行不得路,不然真想駕一葉輕舟去那彼岸,探究此等天人之真理。

想來法師心魔頓生,實非是疑惑於有無佛祖,應當是明明已經將我佛經義鑽研到窮極,把我佛大慈大悲之心布到四海,卻仍然無法自渡圓滿,仍然無法解釋此等天地真理所致。”

慈賢法師心裡一驚,如被人當頭棒喝,他呆立當場。

對啊!他這樣心智堅強的人,怎麼會因為幾句話就心生魔障,應該確實是因為佛法經義,已經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