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準備洗乾淨屁股,準備挨板子的。

“契丹人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連契丹國主耶律德光也死了?”高從誨慘叫著問商人,眼淚都快下來了。

去你孃的,你們契丹人不是塞外鐵騎來去如風嗎?

打不贏還不能跑路?還連皇帝都戰死了,丟不丟人啊?

你他娘至少也該多挺幾個月,讓老子這樣下錯注的,有個補救的機會啊!

瀕臨崩潰的高從誨,把耶律德光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回大王,這事千真萬確,僕從東京開封府來的時候,契丹主都被製成帝羓,啟行北返了。

據說偃師城下砍了上萬顆契丹頭顱,已經築城京觀,好多人親眼所見來著。”

對於商人的話,高從誨是相信的,因為商人全家都在江陵,敢亂說全家的性命還要不要了?

“周國天使到何處了你可知道?是不是嚇唬你來著?”

高從誨還是不肯相信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心懷僥倖的問道。

商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僕啟行時,周天子欽命周國大將爾朱景為軍使,帶周國禁軍兩千與威勝軍牙兵一千五百,已經往南來了,天子義子李公存惠還讓僕給大王帶句話。”

“什麼話?且說來。”高從誨心裡泛起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問道。

商人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猶猶豫豫的回答道:“李公讓僕問大王,高氏既以臣服四方,為何獨獨不臣服大周?

是天子六軍不夠威武,還是大王覺得江陵城固若金湯?”

“老夫謹慎了一輩子,臨老卻出了這麼大的差錯,我高氏宗廟危矣!”

說完,高從誨勐地錘了錘胸口,只覺得煩悶難當,更突然面如金紙,慘叫一聲,一口淤血噴了出來,又昏死過去了。

就在高從誨昏死過去的時候,爾朱景率領的三千五百人,實際上已經到了襄州。

襄州所在的山南西道節度使之位,自安從進叛亂過後,就沒有再設立,一直是讓焦繼勳以襄州防禦使的名義在主持工作。

焦繼勳是許州人,年少有大志,曾說“大丈夫當立功異域,取萬戶侯。豈能孜孜事筆硯哉!”

不過時局混亂,焦繼勳沒得到一展抱負的機會,反而成了鄉間輕俠,除了打抱不平外基本無所事事。

等到他穿著儒生服裝去見了石敬瑭,兩人促膝長談後,才獲得了重用,數年間鎮守天南有大功。

實際上幾年前的安從進叛亂,就是焦繼勳一個人給鎮壓下去的,還順帶把南唐給打了個滿頭包。

而焦繼勳沒有去東京朝拜耶律德光的原因也很簡單,一是高從誨在搞事,他走不開。

二是他是石敬瑭提拔起來的,感於石敬瑭的恩義,焦繼勳不想去朝拜滅亡了石晉的契丹人。

當然還有個內在的原因,那就是焦繼勳這種少有大志,以班超為偶像的人,怎麼可能願意臣服胡虜。

張昭現在派爾朱景率三千五百人南下,倒也不是取代焦繼勳的。

恰恰相反,契丹入中原後,三個沒有去朝見的地方實力派中,劉知遠之心路人皆知。

虎刺勒則是投靠了南唐得了天大的好處,當然不會去朝拜契丹。

唯有焦繼勳,那是沒有一點好處,硬生生頂著沒去朝拜。

不管他是有什麼原因,但在這時候來看,那就是大大的忠臣啊!

他是張天子要豎立、嘉獎的道德典型,哪會派人去取代他的位置。

實際上張昭讓焦繼勳繼續留守襄州,提拔為山南西道節度使的詔令都要寫好了。

但焦繼勳卻親自上書,言辭懇切,自己要求到東京來朝見張昭。

這是什麼?這就是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