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天寶年間,一二十年後天下板蕩,一場大的變動來到。

運氣不好,他就會成為唐玄宗,親眼看著他辛苦打造的一切被歷史的洪流席捲。

而要回到租庸調製,也幾乎走不通,因為中原不是落後的河西,生產力已經發展到這了。

兩漢到唐初,兩三百畝地才能養活一家人,現在再繼續發展一下,七八畝、三四畝地養活一個人的時候就要到來,手工業大發展的時候也要到來,人口將爆炸式的增長。

到時候人多無地,還要承擔庸調,嗯,民變的基礎有了。

手工業等大發展了,但租庸調的生產模式和幾乎是以物換物的市場,嚴重阻礙了他們的發展,城市平民和富裕地區的農戶也得罪了。

所有人隨著租庸調模式越來越窮,最後兼併越來越劇烈,再來個豪強振臂一呼。

卡吧!他建立的這個張周,還沒開始起飛呢,直接回到了唐末。

簡單來說,租庸調就是大家一起過窮日子,上邊的權貴豪富無比,下面的百姓掙扎求存,並無多少中間階級,商品經濟也不發達。

而兩稅法呢,歷史上實行之後,明顯更適合手工業、商品經濟的進一步發展。

它打破了兩漢之時,那種豪門與貧民不可逾越的鴻溝,出現了大量的中間階層,北宋的繁華,就很大程度反映了中間階層的增多。

秦漢時期,素封之家少之又少,尚不能形成階層。到了唐時,富而不貴,貧而不賤,賤而不貧的中間階層開始出現。

到了宋朝,中人之家錢以五萬緡計者多不勝數,京城中十萬以上之家比比皆是,州縣之間,隨其大小皆有富民。

這是生產力發展的結果,財富終於開始大量走入中人百姓之家,不再全部被權貴佔據,此乃歷史的大潮,誰也不可能阻擋。

行不通啊!逆著歷史的車輪來,肯定是要出問題的,硬要搞租庸調,他張鉊的名聲,在丹青之上一定會比隋煬帝還要臭。

張鉊痛苦的呻吟一聲,倒在床上看著屋頂久久不語,懂那麼多幹什麼?不懂就不會來操心,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不好嗎?

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門吱呀的一聲被開啟了,皇后曹延禧緩緩走了進來。

她一看就知道張鉊是遇到了難題,也不說話,只是默默走過來挨著張鉊坐下,把張鉊的頭放到她豐腴的大腿上。

張鉊深深吸了一口曹延禧身上香香的味道,咕噥一聲翻了翻腦袋,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往下想。

歷史上,承接五代的北宋當然也承接了兩稅制,所以他們不抑制,或者說想抑制兼併也無能為力。

於是為了穩定,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把武人徹底搞臭,搞的武人成了臭狗屎以後,再用錢把他們養豬一樣養起來,搞出了一個軍費佔財政絕大部分的沙凋軍事帝國。

想想宋軍那個金兵的狼牙棒都要打到天靈蓋了,沒有賞錢也絕不開打的做派,張鉊胯下就是一涼。

然後是明朝,朱洪武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民間還是搞兩稅法,但他把武人集合起來弄成軍戶,然後在軍戶中,實行一定程度上類似租庸調的制度。

很顯然,最後還是失敗了,明末衛所兵連大宋的垃圾禁軍都不如,民間武力更是完全廢了。

到了我大清。

咦!

張鉊突然坐了起來,我大清的八旗制度,怎麼說呢,這玩意其實並不腐朽,相反是一種結合了漢唐兵制的,相當完美的武勳制度。

雖然不能和近代國家比,但絕不是什麼腐朽的玩意。

有人會說,那八旗兵照樣會腐朽,還腐朽的飛快。

不!不!實際上,八旗的武力,那最核心一兩萬人,一直保持相當的戰鬥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