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隨後雙方在約定時間,一起從西南和西北兩個方向進攻。

慕容信長這一千人,所有戰馬的蹄子,都用厚厚的獸皮或者白棉布包了起來,這非常考驗戰馬的訓練程度。

因為一般的馬兒你把它的蹄子給包裹起來,它第一反應就是恐懼和害怕,至少是想甩掉蹄子上的東西,根本無法聽從命令。

但慕容信長這兩千匹戰馬,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沒有一匹馬兒躁動不安。

同時,一千騎兵口中都含著一根刻了名字的木棍,到了指定地點後,軍官首先檢查的,就是士兵口中的木棍還在不在。

凡是不在的,一律剝奪一級勳階,沒有勳階的,就會被打入敢死隊,能活下來,罪責抵消,不過一般都很難活下來。

同時,在人含著木棍的時候,馬兒的嘴巴也會被纏住,以免它們發出過大的叫聲。

白從信麾下三千人,全部都下了馬,非常默契的掏出用鹽炒過的黃豆,開始喂戰馬,白從信自己則掏出了一個製作非常精良的沙漏。

這是張昭到了涼州後,開始在高階軍官中推廣的計時器。

比起現在流行的瀉水型刻漏,沙漏這種還要一百年左右才出現的計時器,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它極少受天氣的影響。

主要是不會蒸發和結冰,從而影響計時的準確性

張昭讓工部製造的這匹沙漏,比起一般的還更加準確,連裡面的沙子重量和顆粒大小,都是經過工部匠人篩選好的稱重過的,誤差極小。

白從信看著這個小小的沙漏,這是一個兩刻鐘的沙漏,等它走完,不管慕容信長到沒到位,白從信就要立刻發動襲擊。

如果慕容信長提前到達,就會引爆特質的火雷作為提醒。

時間已經到卯時末了,也就是早上七點,白羊水邊的葛邏祿人,開始不斷有人起床活動。

軍官們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視在外警戒的小股騎兵有沒有回來。

葛邏祿人,一般有三大姓-謀落、踏實力、熾俟。

薩克圖到了七河之地後,就把其中實力最弱的謀落部,提拔為了心腹。

從此謀落部,就成薩克圖的堅定支持者,所以隨薩克圖一起住在在庭州的,大部分就是謀落部的人。

葛納囉正從美夢中醒來,他是個身材矮小,但渾身都是肌肉的‘壯漢’。

這種身材的人,往往都是最好的騎手,力量足但體重小,簡直就是為馬背而生的。

作為謀落部的小王子,他也是第一批投靠薩克圖的人,因而在薩克圖成為了葛邏祿人事實上的葉護後,葛納囉得到了極為豐厚的回報。

他麾下的牧民,很快就從兩千帳,膨脹到了七千帳。

身邊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葛納囉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還咧著嘴大笑了一聲。

這是高昌回鶻庭州都督的長女,薩克圖進城後,不管這個女子已經嫁人,順手就賞給了葛納囉。

“你們回鶻人的好日子過得太多了,女人已經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但願你阿妹不是也這麼細皮嫩肉禁不住侍弄。”

聽到葛納囉的話,正在抱著一床棉布被子哭泣的女子勐然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個小巧的白面板美人,與渾身黝黑,醜的彷佛潘子一般的葛納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回鶻小美人突然驚叫了起來,“依娜才十三歲,你答應過我不會欺負她的!”

葛納囉回頭嘿嘿一笑,“我是答應過,但我現在又改主意了。

我們葛邏祿十三歲的女子已經出嫁了,你們回鶻人十三歲的女子還需要姐姐保護,真是太脆弱了。”

“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