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趙玉真身負特殊命格,望城山的掌教曾多次言明,他一旦下山,勢必攪動江湖風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想到這,蕭瑟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趙玉真若捲入江湖紛爭,以他的實力,定能掀起驚濤駭浪,但也極有可能深陷其中,危及性命。

蕭瑟雖渴望江湖多些波瀾,可並不想看到趙玉真這般人物輕易折損。他一邊在心中默默揣測趙玉真的選擇,一邊又忍不住為即將到來的旅程擔憂起來,只盼這江湖之行,莫要如他預想的那般驚心動魄。

雷無桀則眼睛亮得如同星辰,滿臉寫著按捺不住的興奮,急不可耐地嚷嚷道:“對了,可別忘了我師父!雷轟,便是家師。他如今就在雷門。”

趙玉真目光澄澈,如平靜湖面,穩穩地落在雷無桀身上,語氣溫和卻暗藏深意:“小傢伙,倘若這一次,我依舊選擇守在這望城山,不隨你們下山,你覺得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

雷無桀神情驟變,腦中一閃而過自家師父的模樣,頓時兩眼一黑,眼中滿是惶急,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可不得了!我姐與師父雷轟要是碰上,以師父對我姐的那股執念,必然會用盡渾身解數,將她強留在雷門。往後,我姐怕是再難有自由身,想走都走不了啦!”

趙玉真眸光流轉,似有萬千思量,語調舒緩,再度探問:“倘若我下山又如何?”

雷無桀微微一愣,隨即眼神中閃過一絲篤定,斬釘截鐵地回應:“全然在你掌控之中。”

趙玉真聽聞,嘴角不自覺上揚,綻出一抹清朗的笑容,溫和說道:“你說的對。”

雷無桀見趙玉真這般回應,不禁心急如焚,往前湊近一步,急切問道:“那你就給句準話,此番究竟是否下山 ?”

趙玉真未對雷無桀的追問作任何反應,而是微微仰頭,目光越過眾人,投向那雲霧繚繞的山巒深處,若有所思。須臾,他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悠然轉身,腳步輕盈而沉穩,朝著山林深處徐徐走去。

口中低吟著:“桃花塢畔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半酣……” 他的聲音宛如山間清泉,泠泠作響,又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韻味,彷彿這世間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當走出數丈之遠,他微微側身,目光平和地看向雷無桀和蕭瑟,語氣平和卻又不容置疑:“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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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輕輕拂動衣袖,那寬大的衣袂隨風飄動,整個人漸漸隱沒在山林的幽翠之中,唯有那若隱若現的吟誦聲,還在山間縈繞不散 。

【天幕之下】,雷夢殺目睹雷轟在望城山那番莽撞行徑,只覺一股無名火“騰”地從腳底直躥腦門。他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雷轟這臭小子,做事簡直沒腦子!還有雷雲鶴那傢伙,也不是個省心的。”

他越說越氣,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在空中用力揮舞,彷彿要將眼前的空氣當作那兩個惹事精狠狠撕碎。“他們倆把去望城山試劍當成什麼了?當成趕集湊熱鬧嗎?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種桃子的衝擊天道的緊要關頭去。這一試劍,害得種桃子的師徒倆走火入魔,雙雙遭受重傷。這與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有何區別?簡直是卑劣至極!”

說到這兒,雷夢殺猛地一個急剎車,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樣。他的眼神裡,擔憂像沸騰的開水直冒,決絕又似鋼鐵般堅硬。緊接著,他那動作可就滑稽起來了,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原地轉來轉去。

一會兒對著腦海中的三清像,口中唸唸有詞:“三清在上,雷家堡世受仙恩,此番還望庇佑。莫讓那兩個逆子壞了雷家百年根基 。”

一會兒又衝著眼前浮現的關二爺像,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