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主百元捧場加更5)

蔣郡王妃病倒隔天,劉郡王妃側身坐到榻沿上,跟歪在榻上、閉著眼睛養神的孫老夫人小心的說著這事,孫老夫人聽完,也不睜眼睛,語氣淡漠的吩咐道:“打發個妥當人看看她去,跟她說一聲,前兒我也是這麼不舒服,吃了多少藥都不怎麼管用,後來到普濟寺聽了幾天經,就覺得身上輕快多了,可見佛法無邊,這才打發老二媳婦替我到普濟寺守一陣子去,她這毛病兒和我一樣,要不就讓老二媳婦替我守完了,再替她守個半年一年吧。”

劉郡王妃聽的渾身凜然,急忙恭敬答應了,退出去遣人看望蔣郡王妃傳話去了。

蔣郡王妃送走東陽郡王府的婆子,一股子急氣只憋的喉嚨發甜、頭暈目眩,病竟又重了幾分,卻半絲不敢聲張,隔天就說自己好了。

俞盛世在外頭沒什麼底氣,是棵軟柿子,可回到清江侯府和俞氏一族,這氣勢不說如長虹,也差不到哪兒去,從城外別院回來,也不回清江侯府,帶著小廝直奔幾位族老處,連撮帶請,將幾個族老弄進祠堂,又讓人請了父親清江侯俞老爺子過來,梗著脖子,氣勢洶洶、怒氣衝衝痛訴陳夫人的罪過,直指陳夫人犯了七出之條,非要俞老爺子和族裡給他個說法不可。

這一通指責讓俞老爺子張口結舌,那天東陽郡王的斥罵和回來陳夫人的話,讓他絕對相信俞盛世的指責句句是實,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確確實是陳夫人做的,可就他來說,真是半分要換世子的意思都沒有。

倒不是因為俞盛世怎麼出色換不得,而是因為一來徐家可不是他、或是俞家能惹得起的,二來,俞盛世的外家雖說遠在江南,可也是一方大族,俞家一半產業都是南邊,全靠親家幫襯,陳夫人的孃家不過一介商戶,平時做生意什麼的,還得仗幾分清江侯府的勢,二郎的親事,就是攀得上東陽郡王府,也不見得能比徐家得力多少。可不管他怎麼說,磨破了嘴皮子,俞盛世根本不信他的話,咬牙切齒就是不能再和那七出之婦同居一個屋簷下。

幾位族老輪流勸說俞盛世,千言萬語好話說盡,俞盛世本來就是個吃硬不吃軟的,這好話越多,他這頭犟的越高、脖子梗的越厲害,半步不肯讓,挽袖子拉架子,橫眉堅眼,牛氣哄哄拖著條長凳堵著祠堂門坐著,揚言不給他個說法,誰都別想出去,族老口沫說幹,勸不了俞盛世,只好轉回來勸俞老爺子,媳婦要緊,兒子更要緊不是,這一場鬧劇一直鬧到日影偏西,折騰的俞老太爺和族老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雙方才算勉強達成和解,陳夫人明兒起搬進家廟落髮清修,從此再不得離家廟半步。

俞盛世得了這樣的結果,心裡不怎麼託底的趕到城外,討好的將這信兒說給俞瑤芳,俞瑤芳緊繃著滿心的驚訝和意外,冷著張小臉,對這結果不置可否,只打發婆子小廝們侍候被她一張冷臉冷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俞盛世到另一個小院裡先歇下,自己勉強壓著腳步,和平時一樣回到正院,在垂花門外突然停住步子,轉圈四下看了一遍,伸手抓住藤黃的肩膀,用力搖著低低叫道:“把她趕出去了!真趕出去了!真把她趕出去了!”

藤黃被俞瑤芳搖的頭髮都要散開了,忙抬手捂著頭上的髮簪笑道:“大娘子,別搖了,唉!大娘子!藤黃要被你搖散了!”

俞瑤芳鬆開藤黃,咯咯笑著,掂著腳尖連轉了兩三個圈子才停下,看著藤黃吩咐道:“你趕緊走一趟,去尋恬姐兒,把這事告訴她,聽聽她的意思,今晚上就辛苦你,得了信兒趕緊回來,我急等著呢。”

“好!”藤黃也高興的合不攏嘴,連連點頭著,看著俞瑤芳問了一句:“大娘子跟不跟夫人說這事?”

“這個?”俞瑤芳兩根手指輕快的敲著下巴,略忖道:“先不說,恬姐兒說過,越到最後關頭,越要萬分小心,阿孃那性子,阿爹又在這裡住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