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事,還是等你帶回恬姐兒的信兒再說。”

藤黃一臉的笑,曲膝告退出來,帶著幾個跟出門的婆子、長隨,急急進城尋李恬去了。

隔天一早,俞盛世領了女兒的話,趕回清江侯府給媳婦收拾院子,一天兩趟來來回回跑了四五天,陪盡殷勤小意兒,這天一早,總算見了徐夫人一面,接了徐夫人和俞瑤芳上車回去清江侯府。

徐夫人歪在車上,透過車簾看著車窗外喜氣洋洋騎在馬上的俞盛世,這幾天雖說俞瑤芳還是攔著不讓俞盛世見她,可俞盛世每天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俞瑤芳都細細說給她聽。

徐夫人出神的看了好半晌,幽幽嘆了口氣,轉頭看著俞瑤芳道:“洪姨娘跟了他十幾年,我嫁進來前就跟著他了,給他生了二子一女,我一直以為他心眼裡是真正愛重洪姨娘,誰知道,”徐夫人頓住話,又轉頭看了眼外面騎在馬上的俞盛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這十幾年的情份,他就這麼說丟就丟開了。”

俞瑤芳意外的看著徐夫人,徐夫人目光茫然的看著掛在車廂角上、晃動不停的銀香薰球,彷彿自言自語般道:“你翁翁……當年都說他和你太婆夫妻情深,你太婆走後,我是熱孝裡嫁進來的,陳夫人和我同時進門,如今一句犯了七出,說送家廟就送了家廟,這人,怎麼能這樣呢?”

俞瑤芳有些怔神的答道:“這話去年恬恬也說過,說別看阿爹好象多離不得洪姨娘一樣,真要發賣了洪姨娘,或是給阿爹再尋個更好的姨娘,阿爹轉身就得忘了洪姨娘是誰,阿爹這樣的,姨娘也罷,正妻也好,擱他不過是件衣服,要是有錢有本事,這衣服自然是越多越好,越新越好,越貴重越好。”

徐夫人聽的新奇而愕然,瞪著俞瑤芳,俞瑤芳排程指揮了這件事,心境已經全然不同,上回又和阿孃有了那一番幾乎敞開的談話,再和阿孃說話,這份自信和隨意已和從前全然不同,迎著徐夫人的目光,嘴角往下撇著,帶著絲不屑的笑意道:“恬恬還說,這世間的男人絕大多數都是這樣,就是那說著如何如何情深不忘,立志不肯繼娶的,妻是沒繼,可那妾,一個接一個的往屋裡塞,難道妾就不是女人了?這話再對不過。”

徐夫人聽的直眨眼睛,俞瑤芳替她理了理身上蓋的夾被,接著道:“所以哪,這人心,特別是男人的心,不能細想。阿孃也別多想這事,咱們這日子過的好不好,在咱們自己,阿孃往後得學會真賢惠,把家守住,拘著男人不出大錯,這中間不用拘著什麼手段不手段的,結果好才是真賢惠。”

“瑤瑤,你老實跟我說,從咱們搬到城外,你和恬姐兒都做了什麼?”徐夫人直直的瞪著女兒看了半晌,突然問了一句。

“沒做什麼啊?我們能做什麼?”俞瑤芳笑嘻嘻攤手否認。

“你不能,恬姐兒肯定能,你老實跟我說。”徐夫人往後靠了靠,點著俞瑤芳,想繃緊臉,卻怎麼也繃不出嚴厲來,俞瑤芳臉上的笑容不變,話裡有話道:“前兒我和恬恬說閒話,還說到阿孃呢,阿孃這賢惠沒賢惠到地方,經了這場事,往後我肯定比阿孃強,只要我好了,看這府裡誰還敢欺負阿孃,就是阿爹也不行!”

徐夫人點著俞瑤芳的手指抖了幾下,一股熱氣猛衝上來,直嗆的喉嚨發緊,淚眼模糊,好半天才恍過勁,拭著眼淚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妮子,膽大包天,你比阿孃強,我就放心了,阿孃沒事。”

“阿孃,”俞瑤芳忙倒了杯溫水遞給徐夫人,徐夫人接過低頭喝了,又平息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嘆了口氣道:“是阿孃沒用……”

“不是阿孃沒用,是阿孃心太善了。”俞瑤芳打斷了徐夫人的話道:“阿孃光知道替別人著想,可這天底下有眼無珠的人太多了,你對她好,她只當你可欺,阿孃往後別總這麼大發善心,誰對你好,你再對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