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允被抱起來往前走。

少年一路跑一路找人求救。

“小姐,小姐受傷了。”

遇上有人帶路,少年也依舊慌張不已,“小姐,小姐受傷了。”

他就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一樣,一直在重複。

宴允這副模樣,一路驚了不少人,宴允微微眯眼,只看見少年流淌下來的汗,這段路雖不長,可他卻半點沒歇息,所以才這麼累。

宴允想到自己死去的爹爹,在自己幼年時,他也將自己抱著,那個懷抱也和現在一樣溫暖。

可溫暖轉瞬即逝。

她忘不掉自己死的那一幕,也忘不掉孃親所受的一切。

她恨鄭吉華。

恨他。

鄭吉華和神醫本在治療,可下人匆匆進來傳話。

“老爺,小姐受傷了。”

這個訊息可不是好訊息。

鄭吉華立刻就要動身起來,卻直接摔在地上,進來的侍從立刻伸手去扶人。

神醫立刻出聲警告鄭吉華:“鄭大人,不要隨意亂動。”

鄭吉華被人狼狽地扶起來,一把拽住身邊的人質問:“寧兒怎麼了?”

侍從盯著眼前的神醫。

“小姐不知去了哪裡,渾身是血地回來了,老夫人說讓人請神醫去看過才知道。”

鄭吉華聽到渾身是血,看向神醫,立刻急聲道:“還請神醫先去給寧兒看看。”

他說得急,對上神醫那個老頭,立刻就注意到自己說話沒有太尊重,他換了語氣。

“還請神醫先為寧兒診治。”

護子心切,換做誰都如此。

神醫出聲安慰:“鄭大人還請冷靜些等待,我去去就來。”

鄭吉華感激不盡,“還請先生多多上心。”

等神醫一走,鄭吉華的臉色又變陰沉。

“找人去跟著神醫,隨時讓人過來傳信,去園子裡,讓跟著小姐的嬤嬤都過來見我。”

“是。”

下人顫顫巍巍的出去,總覺得今天有事要發生。

當管家從少年手上將宴允接過去,這個從沒有來過前院的少年被管家呵住。

“你站住,小姐的閨房豈是你能進的。”

少年一時慌神,立刻低下頭去。

“是,我只是擔心小姐。”

“擔心也等著。”

等神醫趕來,宴允已經被侍女給伺候乾淨了,那些換下來的衣裳,沾上的血跡都不是她的。

神醫過來看了宴允的情況,脈象雖然紊亂,可呼吸順暢,臉上的那些小擦傷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我開個安神的方子,讓人熬好過來喂下便是。”

侍女有些不安。

“大夫,就這樣嗎?”

“是。”

當神醫出去。

少年攔住了他。

剛才經過的時候,那些人一直在叫他神醫,他貿然攔下他就是想要知道小姐的情況。

神醫側頭看攔下自己的這個人。

“小子,做什麼?”

“小姐,小姐她。”

神醫回答他:“不用擔心她。”比起擔心裡面睡覺的某人,更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從臉色來看就知道這小子病得不清,要是不好好養著,怕是不到弱冠之年就要離世。

想到這裡,他伸手掐住了少年的肩膀。

少年立刻疼得齜牙,可他想到這樣失了儀態,又立刻伸手捂住嘴,輔助性地閉上嘴。

神醫收回手沒說話,就聽見身後的管家已經開始責罵。

“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滾回後院去。”

少年低下頭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