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迎接粉身碎骨了。

“怕是由不得你了。”趙達人繃著臉,一字一句說道。

“我這種情況,去了戒律堂,最嚴厲的懲罰是什麼?”陳醉迎上趙達人的眼神,不緊不慢地說道。

“逐出山門!那是得逞的情況。你這種情況,只會比那輕得多,放心吧。”趙達人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我選擇過黑竹林。”陳醉淡然說道。

“什麼?那不是自尋死路嗎?”人群一片譁然。

“醉兒!”韓東也吃了一驚,失聲喊道。

青龍門的黑竹林,是給兩種人準備的。

一種是犯了極大錯誤,要逐出山門的人;一種是自願離開山門的人,離開,就意味著背叛。所以,青龍門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去。

所以,黑竹林的兇險不言而喻。

別說陳醉這種還沒入門的修士,就算當今之青龍掌門殷老,也不敢保證能活著走出去。

此時此刻的陳醉,突然萬念俱灰,一心想離開青龍門,離開這個傷心之地,至於死不死,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韓玲兒這麼陷害自己,就算自己今天能夠全身而退,也沒辦法與她共處一山了,他無法想象,將來如何面對韓玲兒與宇文成的如膠似漆和出雙入對。

“醉兒,這事沒那麼嚴重,聽我的,我們先回去,我會查明真相。不,這事就揭過去了,我們不提了。”韓東緩緩說道,語氣輕柔之處,就像哄小孩一樣。

“哈哈哈,”陳醉忽然笑了,笑得很是淒涼,“謝謝師父,看來師父是相信我了,可是你不是師姐,你說的,不算!”

說到最後,眼睛不覺又溼潤了。

說到最後,他又環顧四周,希望看到那一個曾經日思夜想的身影。

然而,結果令他失望了,周圍似乎處處都是宇文成的身影,都是那一副醜惡的嘴臉。

大師兄錢一多向著韓東鞠了一躬:“師父,我去找師妹。”說完,不等韓東回答,轉身飛馳而去。

“大師兄!”陳醉大聲呼喊,也沒叫住錢一多。

陳醉搖搖頭,再次看了一眼韓東,又看向趙達人:“趙堂主,青龍門的戒律,不反對自殺吧?”

“這個……”這一番視死如歸的發言,把趙達人整不會了,這個了半天,也沒這個出什麼所以然。

所以,人就是這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平時的時候,像陳醉這種三代弟子,哪敢跟趙堂主大聲說話,當心一戒尺給你拍過去。更別說把他懟的啞口無言了。

“小師弟,你冷靜啊,就像師父說的,情況沒那麼嚴重。你再等一等,大師兄一定會把師妹追回來的。”三師兄孫濤說道。

陳醉看了一下遠方,眼中再次沁出淚水:“她不會回來了,從她陷害我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都回不了頭了。”

“這多大事啊,哪有什麼回頭不回頭的,師父護你回去,啥事沒有。”韓東大手一揮,說道。“我看誰敢攔我。”

陳醉心裡一陣感動,內心也逐漸動搖,之前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前途一片黑暗,這時候,師父和師兄們的努力,讓他看到一絲微光。

雖然此刻他冷靜了許多,但師姐的做法,讓他仍然心存芥蒂,仍然心灰意冷,可是尋死的心沒那麼強烈了。

跳崖的人,一旦被人抓住了,就不會跳第二次了。

“韓峰主這話過分了啊。”趙達人盯著韓東,“不是我要攔你,他犯了錯,如果不受戒律堂處罰,今後誰都敢踐踏青龍門規了。”

宇文成眼見似乎要壞事了,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又見趙達人態度堅決,立刻添一把火:“看來,荷花峰是沒將戒律堂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