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沒有回頭路了。

但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劉琦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她指著一張照片問,“那種綠色看起來格格不入。”

“是隱形眼鏡。”張偉峰迴答。

程長婧脊背的刺痛感更強烈了,王琳的屍體上沒有隱形眼鏡。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差別。

“還有她面板上的光澤呢?”她問。

“凡士林。”張偉峰說。

又是一個重要的差別,程長婧感覺自己的想法以驚人的速度匯聚在一起。

“喜英對假髮有什麼發現嗎?”她問張偉峰。

“目前還沒有,只知道它是由便宜假髮的碎片拼湊而成的。”

程長婧興奮感幾乎要衝破頭頂。

在上一起謀殺案中,兇手用的是一頂簡單的完整假髮,而不是拼湊起來的。

和玫瑰一樣,它非常便宜,以至於法醫無法追蹤到它。

程長婧感覺拼圖的一部分正在拼湊起來,不是整個拼圖,但也是很大的一塊。

“喜英打算怎麼處理這頂假髮?”她問。

“和上次一樣,對它的纖維進行搜尋,試圖透過假髮店追蹤它。”

程長婧被自己聲音中的強烈堅定的直覺嚇了一跳,說:“他們這是在浪費時間。”

張偉峰看著她,顯然吃了一驚。

“為什麼?”

程長婧對張偉峰感到一種熟悉的不耐煩,每次當她發現自己比他領先一兩步思考問題的時候,她就會有這種感覺。

“看看他想給我們展示的畫面,綠色隱形眼鏡讓眼睛看起來不真實,眼瞼被縫上,這樣眼睛就一直睜得大大的,屍體被支撐起來,雙腿奇怪地張開,凡士林讓面板看起來像塑膠。一頂由小假髮的碎片拼湊而成的假髮,不是人們平時用的那種假髮,是洋娃娃的假髮。他想讓兩個受害者看起來都像洋娃娃,像展示的裸體洋娃娃。”

“噢,”張偉峰說,狂熱地做著筆記,“我們上次在洛市的時候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答案在程長婧看來是如此明顯,她忍住了一聲不耐煩的呻吟。

“他那個時候還不夠擅長,”她說,“他還在想辦法傳達資訊,他也在不斷學習。”

張偉峰從筆記本上抬起頭,欽佩地搖了搖頭。

“不愧是你,我真的太想你了。”張偉峰忍不住讚美。

儘管程長婧很感激這句讚美,但是她知道一個更大的領悟即將到來,而且她從多年的經驗中知道,不能強迫它出現。

她只需要放鬆,就讓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默默地蹲在一旁,等待著它的出現,在等待的時候,她漫不經心地摘著褲腿上的毛刺。

“真討厭,”她想。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腳下的石頭表面上,其他的小毛刺,有些是完整的,有些碎成了幾塊,和她正在摘的毛刺混在一起。

,!

“張偉峰,”她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你發現屍體的時候,這些小毛刺在這裡嗎?”

張偉峰聳了聳肩,回答:“我沒注意。”

程長婧的手顫抖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厲害,手心也冒出更多的汗。

她迅速抓起一堆照片,快速翻閱,直到找到屍體的正面照片。

在那裡,在屍體張開的雙腿之間,玫瑰花的周圍,有一群小汙點。那些就是毛刺,就是她剛剛發現的那些毛刺。但是沒有人重視它們。沒有人費心去拍一張更清晰、更近的照片。在清理犯罪現場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人費心把它們掃走。

程長婧閉上眼睛,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她感到頭暈目眩,甚至有點眩暈。這是一種她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