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妖王的眼光,當真有些意思。重用什麼人不好,卻偏偏要任你為帥。不知你孔瑤,乃是命裡帶衰。無論什麼樣的命格,一旦與你有了牽扯,必定是災厄重重?”

又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孔瑤一眼,眼裡的譏諷,是更濃數分:“你這賤人,別的本事沒有,這姿色倒是不錯。那宗守血氣方剛,也難怪會被你所迷!”

宗守在帳篷之外聽著,不禁是暗暗一聲驚咦,居然還有這樣說法?

胸中頓時有了些恍然之意,怪不得這孔家種種怪象。

在細想孔瑤一聲,還真的是災禍無數,只有是與其有過深交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說是命裡帶衰,還真是沒錯。

這連雲島之事,說來也是因孔瑤而起。

孔瑤神情也是恍惚,災星這個詞,幼年之時,日日都有人在她耳旁議論,毫不避忌,知道後來漸漸長大些才好些。

是下意識的微搖螓首:“父親說過,孔瑤是破軍臨時,上應搖光。那日的天象,絕不是什麼災厄!”

明知這些話,根本就無用,卻仍是想要辯解。

孔玄卻咧開嘴,無聲一笑:“你也是出身孔家,當真是相者不自相的道理。他乃你父,怎能做數?你若真是什麼將星臨世,大商那位陛下,怎會捨得將你遠嫁異國?當初你那父親,曾以官位性命擔保,你孔瑤必能為大商建不世功業,這才換來你領軍之機。還真以為陛下他,會無緣無故,賞識你這個黃毛丫頭?”

孔瑤頓時一怔,這些話她卻從未聽說。原來是這樣麼?為何就無有人對她說起。

“是你那父親,與我父相商,以推拒司天監正之職為交換。嚴令我等不得提起!”

一聲冷哂,孔玄繼續說著:“只是現今如何?那位陛下,對你是失望已極。可知國師重玄,私下裡是怎麼說的?說你命裡主衰,可能帶累大商國運!註定了三十載內,必定夭亡,折在沙場之上。陛下當初聽聞你被困乾天,被那位妖王看上,指不定是怎麼歡喜,只怕也是巴不得,將你孔瑤送走——”…;

又大笑出聲:“那宗守任你為帥,真是瞎了眼!此人為美色所迷,行事如此草率。滅國之時,必定不遠!不對,我看夜魔降臨此界之時,就是乾天國滅之始!”

孔瑤聽得是隻覺呼吸一窒,氣血翻湧,只覺往日的信念,往日的所求,都在崩塌。

整個人如死了一般,癱坐在椅上。久久之後,才睜開了眼,目裡面是毫無半分情緒波動:“你走!”

孔玄本道這一次,自己是必死無疑,再無顧忌,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

聽到這句,卻是一愕,怔怔的看著上方。

“我會讓人送你至輝洲陸上。是死是活,便全看你自己!”

話罷之後,是驀地抽劍,在那桌案之上一斬,砍出了一個缺口。

“今日之後,我孔瑤與你孔家,恩斷義絕!若戰場相見,絕不留情!爾定要記牢,來人——”

營帳之外,早就候著幾個衛士。此時被孔瑤召喚,立時走入帳內,將孔玄拖走。後者卻又壯似瘋癲大笑:“好!好!好!不意我孔玄,還能有生還機會。你也給我記住,我這雙眼,定要看你孔瑤是怎麼死的,又如何對我孔家不留情面!斷手斷足之恨,我定要讓那宗守以身償之!”

宗守聽得是微搖了搖頭,這個人,真是有幾分神經。有心想在此人身上,下個黑手。只是當想起,正式這一位,可能會讓孔瑤真正歸心,頓時又覺歡喜,便也就大度的沒去計較。而後也再不等候,踏入營帳內。

孔瑤本來緊繃著臉,當望見宗守進來時,神情一楞。才稍稍一鬆。

“見過君上!”

卻是神情淡淡的起身行了一禮,然後直接就問:“君上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