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超!”

胡班足蹬一雙黑履,站在一塊乾地上喊道。

一夥人正在縣衙的後院牆外,被周倉帶著人監視幹活。這些人就是和馮超一起劫道剪徑的盜賊,不過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海西縣巡兵!反正鄧稷現在缺人手,乾脆就把這些人拉過來幹活。不管他們是否心甘情願,在周倉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也不得不勤快起來。

馮超放下手裡的木槌,直起身子。

“跟我走,公子找你。”

胡班擺了擺手,示意馮超趕快。

馮超愣了一下後,忙走了過去。

“快跟我去換件衣服,公子在前廳等著呢。”

“哪位公子?”

“哈,這縣衙裡,還能有幾位公子?走吧,過去你就知道了。”

胡班咋咋呼呼,把個馮超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隨著胡班,先換了一件深灰色的襜褕,外面則罩了件大袍,跟在胡班的身後,穿過後院拱門,很快便來到了前廳大門。

大門外,曹朋一身黑袍,負手而立。

典滿和許儀也換了一身新衣服,踩著黑履,手裡還拎著馬鞭。

王買和鄧範則在低聲交談。兩個人看到馮超過來了,只是朝他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話。

“幾位公子,喚罪人前來……”

曹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什麼罪人不罪人。你若真想恕罪,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啊?”

“別告訴我你不熟悉這裡!”曹朋的表情很淡然,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初來乍到,我們對這邊的情況都不瞭解。你在這裡兩年了,想必對海西縣,也能有個認識。帶我們到處走走,順便說一說海西縣的風物人情……對了。這邊可有什麼好吃的去處?”

“呃……這個罪人倒還清楚。”

“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曹朋說著,便走下了臺階。

他也沒有騎馬,好像是準備步行過去。

典滿和許儀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後。不時的說笑兩句。

“馮超,怎麼走?”

站在岔路口上,曹朋回身問道:“既然是由你帶路,你倒是走過來一點,大家也好說話嘛。”

“這個……罪人卻之不恭。”

馮超心裡突然升起了無限的感慨。

兩年前,他是這海西縣縣令之子;兩年後,他卻成了階下囚。

眼前的這些個少年,顯然是不同尋常。馮超心裡即趕到落寞,同時又生出了一絲期盼之情。

他快走兩步,在前面領路。

馮超的年紀大約在二十出頭的模樣。生的一副好模樣。

按照他的說法,他祖籍許都,在當地也算得上一家小小的望族。只不過因他父親馮爰庶出,和家裡分了家,便投到陶謙帳下。熬了十年。才算是當上了縣令。可沒想到只兩個月,便丟了性命。馮超沒有回過老家,對於家鄉的事情,也幾乎沒有印象,所以也沒有談太多。

從縣衙出來,眾人南行。

先是到海西塔樓觀賞了一番,鳥瞰海西的全景。

這座塔樓。據說始建於西漢年間。當時海西國還是李廣利的治下,於是有人便造了這座塔樓,以示紀念。當時,塔樓名叫觀海閣,據說是因為李廣利曾在這塔樓上,飲酒觀海而名。只不過。李廣利後來投了匈奴,觀海閣也就變得無人理會,漸漸成為本地的一處景觀……

“那邊是荷花池,池裡還有做山丘。

夏天的時候,池中菡萏吐豔。池畔垂柳嫋嫋……不過這個季節,那荷花池周圍變得很冷清。”

馮超在曹朋身邊,為他介紹海西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