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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蒼白來自脆弱的病體。瑞雪靜靜地坐在他身旁,想了一下,把手附上他置於腿上的手,敏銳地感受到手掌下的大手退卻了下,但終究沒抽離。她的視線緩緩往上,凝望著他俊美優雅的側面。
“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事嗎?”而她沒印象的事。她感得到瞿鋈安靜背後的排斥,她有點受不了。
“沒的事,別妄自揣測了。睡吧。”他擁住她,垂下眼瞼,蓋住冰冷的眸子。
涼夏來到,嫩黃的樹芽全長成濃郁深綠的樹葉,璀璨的陽光灑出金黃的光芒,照耀得大地一片金光耀眼。
瑞雪坐在四季織後頭大空地偏左位一處池塘旁,粉彩的荷花開啟它美麗的的瓣膜,朵朵相鄰,幾乎個滿了整面池塘;池塘後的竹林被微風吹拂,搖搖晃晃,幾支小雛菊種植其下,別有一番風味。
來到四季織也快兩個月了,一開始問秋都帶著她熟悉地形,沒空抄寫佛經,所以現在他淨忙著秒寫佛經,沒時間陪她;而瞿鋈身為染房的主人,忙是一定的,除了晚上睡覺瞧得見他外,其餘的時間他都失了蹤影般,只有他想找她時她才看得見他。
相較之外,問秋就顯得有情有義多了,為了補償不能陪伴佳人的歉意,他十分有義氣地指示她這處風光明媚的“遊覽佳境”,而且此處鮮少有人會經過,要到此處必須先經過四季織,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會有登徒子潛伏,至於紀欣那個瘋婆娘——問秋總是這樣稱呼紀欣的,絕不會有那麼閒情逸致來這兒欣賞風景,就更不必擔心會被欺負。
其實她倒也沒想那麼多,紀欣對她而言根本無足輕重,唯一的愧疚來自她必須因為她而搬離瞿鋈的房間,委屈地住在客房;至於欺負——從小娘親保護她保護得緊,沒受過委屈,所以也沒嘗過那是什麼滋味,加上問秋又這麼袒護她,自然而然也沒有恐懼。
喜歡待在這兒,除了靜,更益於她思索。
瞿鋈那令人悚然而驚的眼神始終索迴心頭,久久迴旋不去。那樣的眼神不是因憶起過往而浮現,而是面對她時所投射出的怨懟,換言之,他的怨懟來自於……她!但是……她曾做出什麼事讓瞿鋈這麼痛恨嗎?況且他每每是在腹痛之後才會出現那個陌生駭人的眼光,難道說……他身體的不適肇因是她?是嗎?是這樣嗎?
可是,她沒絲毫與他交集的生活片段呀!至少在她印象中沒有。連最初震撼心靈,導致家破人亡,與爹爹、姐姐死別的事件都讓她快淡忘;雖然傷口永遠在,但她已經不會恨了,也始終沒學會如何去恨,所以還有什麼事能使她鏤刻心版,永不忘懷了?她想,沒有了,除了瞿鋈。
瞿鋈那雙褐色眼眸卻也一直困擾著她,明知彼此沒交會過,卻有種熟悉感,彷彿在許久許久以前,依稀見過同樣淡然中帶有灰黯的褐色眼眸……極力思忖,仍一無斬獲。
無意識地撥弄著水,一對粉蝶相偕飛來的曼妙身姿教她忍不住揚起了紅菱似的嘴角。
只羨鴛鴦不羨仙……一生若有幸偕同心神相屬的另一半追究向永恆,那是何等美妙的事兒!而她的意中人……腦海中倏地勾勒出瞿鋈的影像,這層認知教她脹紅了雙頰。
她已經不再逃避了是嗎?儘管自身的殘缺教她自卑,但一顆愛人的心卻不因殘缺失支愛人的本能或扼殺掉。即使有紀欣的存在,即使瞿鋈總是有情似無情、無情又似有情,可是,愛啊……就是這麼奇妙且敏感。
抬起眼,驚詫地看見紀欣往這兒移來,才要悄悄地利用附近的樹林隱去身影,已被紀欣一把叫住:
“喂,什麼意思啊?看見我就想閃人了!”紀欣站定她面前,雙手叉腰,不悅地道。
瑞雪連忙搖手,飛快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
“啞巴啊,連話都不肯跟我說,是瞧不起我嗎?賤丫頭!”紀欣低器習慣地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