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某地,混亂和硝煙滋養著這片土地的惡,一切瘋狂踐踏秩序的事每天都在這裡發生。

一處郊區內,規模龐大且設計精美的莊園屹然矗立,莊園如同中世紀時期的宮殿,無數僕人和守衛秩序森然,與這片地區的動盪截然不同。

此時,一輛輛黑色豪車從莊園外護城河上的長橋駛過,進入厚重的黑色雕花大門時,每一輛豪車的速度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

大門旁,全副武裝的傭兵們散發出肅殺和危險的氣息,就像一群伺機而動的野獸,一旦有人出現異動,必會遭到死亡審判。

踩著堅固黑靴的傭兵小隊長打了個手勢,領頭的黑色豪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無一例外地接受著身份認證和檢查。

莊園內,身著白色浴袍的男人靜靜地立在落地窗前,他眉頭緊鎖,似乎正因什麼事而煩惱。

“敬少,帛琉已經到了,正在會議廳等待,他說為您進獻了重禮,請您一定要見他。”

一定要見他?唐翼忍住心底的嗤笑,面無表情地轉述著帛琉的話。

這帛琉算個什麼玩意兒,在國邊境當了幾年土皇帝就不認識自己真正的主子了。

膽子真是愈發大了,這些年踩著敬少的底線幹了不少腌臢事兒,以為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早已被暗中監控中,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敬少的眼睛。

偏偏他還自作聰明,在國邊境地區作威作福慣了,還真以為能挑釁敬少權威,竟然攛掇著周邊地區的負責人想要從敬氏獨立出去。

真是可笑。

唐翼望著眼前年輕的敬氏家主,暗自為以帛琉為首的蠢貨們點了一排蠟。

“敬少,此次帛琉帶了十人進莊園,莊園外還潛伏著許多僱傭兵……”

“唐翼。”敬宗庭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著遠方,神態自若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控,他微微抬手阻止了唐翼繼續往下說。

“你相信有人會在這個世界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嗎?”

唐翼怔忪住,琢磨不清自家主子為什麼忽然這樣問話,不過這也是一貫的常態,若輕易能猜透,主子也不會一步步奪下家族大權,走到今天這至高無上的位置。

想了想還是正色回道:

“所有人來到這世上,必有存在的活動痕跡,所謂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只不過是認知不足,手段不夠罷了。”

唐翼聽見面前男人的笑聲,心底不由得開始打鼓。

敬氏家族權力已然站在世界頂峰,有什麼是敬氏家主都認知不足,手段不夠的呢?

唐翼忽然驚覺自己可能觸碰到什麼秘密。

來不及細想,便聽敬宗庭沉聲問道:“如果不是人類呢?”

唐翼頓時囁喏。

不是人類?那還能是什麼,總不能是科幻電影裡的怪獸吧。

這種荼毒辯證能力、不切實際的幻想從來不在他一貫的思考範圍之內。

不知怎麼回答,便聽男人忽然大笑:“別這麼嚴肅,放鬆一點,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主子從來不開玩笑。

唐翼配合地勾了勾唇,只是神態依舊僵硬,心底已經掀起了波瀾壯闊。

有些東西不該知道的別去深究,他早就深諳其道。

“唐翼,帛琉的事也該到解決的時候了。吉榮莊園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兒。”

“是。”

主子的意思他明白,既然不是想走便走,那就永遠留在這吧。

似乎,莊園的花兒草兒又缺養料了。

唐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恭敬地彎了彎腰,隨後步態悠然地離開。

敬宗庭望著唐翼的背影,陷入沉思。

手段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