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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群中走出來,每一步緩慢卻並不猶豫,許懷康自己也明白,當他選擇站在四公子這一邊,將大公子的罪行公諸於世的那一刻起,便再無迴旋的餘地,更容不得半點遲疑。
直至許懷康走到石階上的中央之地,眾人才看清他手裡提的,竟是一隻白玉尿壺,此刻不止那些人驚撥出聲,就連阮文臣與胡剛亦是震驚莫名。
胡剛怒喝道:“好個許懷康,今日是祭天大典,你居然拿來這等汙穢之物,莫不是想褻瀆神靈,來人,給我拖下去……”
“胡旋長,此物,正是證據。”
阮素臣抿了抿嘴,一字字地道:“此物屬於父親生前之物,從中查出,含了一種非同尋常的東西,那種東西,屬於苗疆特有的巫蠱。”
自古以來,巫蠱之術最為帝王家忌諱,歷代巫蠱之禍之陰毒、慘痛還教人歷歷在目,阮素臣說完,底下又是一片喧譁。
許懷康望向眾人道:“前朝對巫毒有所誤解,以為是一種巫術,其實不然,巫毒也是一種毒,其中以金蠶蠱最為厲害,最難以滅除。而大帥生前所中的這種蠱更是由金蠶蠱最為基礎所研製而成,更為隱秘,中蠱之人會產生錯覺,導致情緒錯亂、心臟不堪重負而死。死狀與一般心臟疾病導致的猝死一般無二。
施毒之人正是因為如此,才有恃無恐,以為不會被發現,但他忘了,正是因為金蠶蠱的厲害,所以它才不易被滅除,縱然死後查不出任何異樣,但依舊會有少量殘留在人的排洩物中。故此,老夫才查了出來。”
阮文臣指尖死死地抵著指腹,眼珠子一轉,怒喝道:“竟有如此歹毒的東西,來人吶,立刻查出那個下毒之人,本帥一定要將他就地正法,以慰父親在天之靈!”
“大哥,為何直到此刻,你還要執迷不悟……”阮素臣望著阮文臣,目光清冷,但那絲清冷中卻始終是泛起一抹悵然,“下蠱毒害父親的人,正是大哥,不是麼?”
“住嘴!”阮文臣怒極,三步並坐兩步走下神壇,“四弟,你一口一個本帥是害死父親的兇手,本帥已忍你很久,本帥是阮家的正統嫡系子孫,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從小跟隨父親在軍營長大,深得父親的親賴與真傳,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聲音不覺得響了:“何況,我身為嫡子,本就應該繼承父親的大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我何必多此一舉?倒是你——阮素臣!”
阮文臣說到最後,已是聲嘶力竭,亦沒有再稱呼阮素臣為“四弟”,而是叫了名字,那是因為,他心中實已大亂。在許懷康說出那尿壺的作用時,他其實心中便已知道,自己是疏忽了,而且是個致命的疏忽。
當時阮剋死後,他一心以為離目的不遠了,哪有功夫去關心那些?卻忘了,從前阮克生病之時,尿壺並非交給嚇人,而是由阮素臣親自去倒,他當時還曾暗自冷笑阮素臣裝孝順,但此刻想來,竟是後悔的恨不得撞死自己。
但此刻,他已不能回頭,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多日一來策劃的一切付諸東流:“你阮素臣,你娘是個什麼來路,別人不曉得,本帥還不曉得麼?那女人,曾是北地王的女人,是我們華夏的俘虜,而你,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種!你平日道貌岸然、與世無爭,其實窺視這大帥的位子已久,如今見父親離世,便所以妖言惑眾,企圖謀反!你狼子野心!不,說不定,你跟你那娘是一路的,為了覆滅我們華夏而來!”
“少帥!”胡剛驚得一把扯住阮文臣的衣袖。
讓胡剛驚的不止是阮文臣將這一切說了出來,這件事在許多年前雖不至於是秘密,但過了那麼多年,重新翻出來,無疑會讓阮家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是因為那一剎那,胡剛看到了阮素臣的眼睛。
在阮文臣說出了那樣一番話之後,那雙原本溫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