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風般淡然的眼眸裡,陡然間宛如暴雨前的天空,深霾的寒意一絲絲地蔓延開來,又如極寒的溫度凍結了一片春湖,破碎的冰魄扎著人心,竟是叫人不寒而慄。一瞬間,胡剛內心深處,竟有種從未有過的強烈不安。

貳佰零肆、硝煙四起

神壇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陰霾下來,四處肆虐的風將塵土與落葉捲起,迷離了人的雙眼,阮素臣的眼底彷彿春水結冰,絲絲縷縷的寒意蔓延全身,他盯著阮文臣,一字一字地道:“大哥不願承認你對父親所做的一切,那麼,大嫂現在又在何方?”

阮素臣一步步地走上臺階:“大嫂真的是失蹤了麼?還是被大哥關了起來?或者……已經不在了?!大哥想除去對你不利之人,結果大嫂念在昔日的恩情報信,使得大哥的計劃破滅,大哥惱怒之下殺了大嫂,對外宣稱大嫂不見了對不對?大哥又怕與日本國勾結之事被父親責怪,故意使用苦肉計,在門外長跪,目的是想讓父親念在父子之情心軟,你便得以藉此機會接近父親,實施你的計劃,你表箱看是有所悔過,其實,是想在那段時間向父親下蠱,對不對?!”

一字一字,咄咄逼人,再不復當年溫潤隱忍之態。

阮文臣瞳孔驀地收縮,一步步地後退,當阮素臣提及馬宛琪時,他下意識朝四下看去,想找尋馬副官的身影,但——沒有,幾個時辰前明明與他一同入神壇佈置一切的麻古管居然不見了!

阮文臣眼底驀地爆射出陰翳的光芒,手緩緩地摸向腰間,聲音猶如來自地獄:“四弟,既然不肯放大哥一條生路,那麼,也別怪大哥不仁!”

一束青煙只穿天空,帶著刺耳的響聲,這是阮文臣與神壇外駐守的官兵之間的訊號,只要看到訊號彈,這些年他所暗中培養的五百精兵便會一擁而上,將神壇包圍地水洩不通,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自然包括他不想看見的那些人。阮文臣的目光望向神壇之外。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神壇之外竟如同死一般寂靜。

難道是哪裡出了狀況?

不,不可能,他親自佈置了這一切,不可能出錯!絕不可能!阮文臣眸中不覺出現了一絲焦灼。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雙眸中的焦灼已化作了一絲再也無法掩飾的慌亂。

底下的人還未從這巨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茫然地望著這一切,整個神壇猶如被定住了一般,壓抑、沉悶。

忽地,一串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腳步聲先是四散的,漸漸擊中,夾雜著器械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中聽來別有一番肅殺之意。然後,神壇入口被整整齊齊計程車兵圍住。

阮文臣的唇邊這才噙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側過臉看著阮素臣,低沉地下令:“來人吶,將這妖言惑眾、企圖顛覆華夏的叛徒拿下!”

沒有人動,沒有一個人動。

阮文臣不覺惱怒,朝那為首計程車兵怒喝道:“你聾了麼!還不快將他拿下!”手一指阮素臣,阮素臣微微揚起下頷,神情間竟無一絲慌亂之意。

對視間,阮文臣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蔓延開來,瞳孔一點點地收縮,呈現一種死灰般的色彩,慢慢望向那支軍隊。

此刻,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軍隊忽然四下散開,一人緩緩從中央走出來,戎裝挺拔,威嚴無比,正是馬副官。

“你你你你……”阮文臣宛若見了鬼魅一般。

不可能!他分明是安排了親信在門外守候,怎麼可能是馬副官?而那軍隊,方才他聽到腳步聲,便以為是自己的嫡系軍隊,此刻才發現,那些人所穿的軍裝雖一眼望去看不出有何不一樣,但系在腰間的皮帶卻是黑色的。而他的軍隊,所有著裝的皮帶都是藍色的。

這是……馬副官的軍隊!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