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鵬道:蔡兄千萬別誤會,這不你提說到了此處,我隨口說了一說,我知道這華陽城裡的百姓對翠雲山上的人不甚懼怕,反而有親近之情,聽人說那翠雲山的人殺了前幾年的巡杭大人哩。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蔡源風道:那比劉知縣更是可惡,是個表裡不如一的畜生,要咱說著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不如衝進皇宮去,殺了皇帝罷。

照廖兄說的,這貪病在高處,不如殺了高處之人就好了,哪裡來這多的麻煩事?這讀書之人喜把事態變的彎彎曲曲,不甚明朗,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簡單明白一點?

殺了高官貪夫,讓廖知縣那樣的人去坐上高位,豈不是天下皆大歡喜?廖鵬道:你這倒是直接簡單,我每的也常常這樣想,如是殺了朝中那把持朝政之人就好了。

後來想想實在不妥,第一蔡兄說的這是大事,這做大事定人心要齊,翠雲山那多的人,你敢保證人心不異?如是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再後面人心若齊,這皇后我沒去過,倒是聽過。

別說是你這多的人,就是一個蒼蠅也是難進去的,算你進去得,那皇宮裡的侍衛發現不得?被人當刺客捉住,三七不問,立馬就地砍殺,光這兩樣已是難如登天,更何況必定還有旁的煩事!

蔡源風道:廖兄見解不凡,依你的說法,那這百姓沒救了?廖鵬道:怎的沒救,天下之事,盈便馬上會變虧,朝廷惡夫已是強弩之沫,必定有人出來懲治與他們,只是需要時間,非一朝一夕也。

又說:倒是忘了一件事情,昨日你口裡說的大哥大哥的,怎的不來與我們一起吃飯,這做大哥的見有生人就走,想是看不起再下,不讓眾弟兄與我結交罷,蔡源風道:廖兄這話茬了,我這大哥與咱一樣最是好結交那知心正直的好朋友,他常常這樣貫了,兄弟不要見怪。

廖鵬趁熱打鐵繼續問道:不是看不起就好,改日兄弟帶再下去拜訪你這位大哥,吃了眾兄弟的酒反倒不去拜見成何體統?這般沒規矩不成?你那大哥叫甚名兒?

蔡源風道:廖兄這咱第一次見你就不知為甚與你投緣,本等這我大哥的名姓是不該與一個見上一面的人說之的,奈何咱看著你就是喜你,覺得你是個極可靠之人,說說也無妨,料你也害不得咱大哥來。

只是如今這知縣老爺抓住了我大哥的好些手下,下再監牢裡,你說這廖大人好好的幹甚拿我大哥的手下開刀?他是個頂好的官,這點倒是想不通哩,廖鵬聽了蔡源風的話,已是料定了萬分之萬,想說原來他就是張雲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之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難怪那人有劉知縣通匪的信件,還說是他以為朋友與他的,當時事物繁忙,沒仔細想,怪道的,這有道理是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如今我廖鵬知道了這張雲龍何許人也,下面的事情也就好辦了,不是瞎子摸象那般難做,又說不好,這張雲龍也認識我,那日見了本官就走,回去一定與那兄弟交代,這不是打草驚蛇?

不過這事情瞬息萬變,至於認不認得,今日既然問出了也就明鬥明過,不處理好匪患怎的回朝廷,這妻兒母親全家之仇何日得報?容不得思索與蔡源風說道:你這大哥敢是翠雲上的頭子,張雲龍?

蔡源風道:然也!你知道咱大哥為人有多仗義?他是被劉知縣與那周章士害的如此地步的哩,本是一個好好的鏢師總有,誰個不想過那安穩的日子?誰個想在山中躲躲藏藏,見了親人招呼也打不得一聲,誰之過,誰之過?

咱大哥仗義做人,從不亂殺好人,殺的都是絕種的壞的流膿的臭人罷,為何要捉拿他,他活了華陽那多的百姓,哪一點不對了?難道就是與朝廷不兩立?那朝廷不是保護百姓的嗎?為何要殺害保護百姓之人,既然朝廷要殺害保護之人,那他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