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器重,而且,”唐鄴頓了頓,眼神變得沉重起來,“當年,正是他親手殺了我爹!”

“唐重哲死時你不過十歲,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撫著離歌,淡淡問道。

唐鄴望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蕭姑娘莫非是信不過在下?”

我心下一怔,陡然抬眼望他。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透露姓氏,他又是如何得知?沈晤似乎也覺察出了蹊蹺,警惕地盯著唐鄴,眼中猛地有寒意閃現。

“沒想到真被我說中了,你手中的這把劍,便是昔日名動江湖的離歌吧。”唐鄴只是微微笑了笑,眼神平靜,卻深不可測。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已恢復了冷靜:“這便是你為何找上我們的原因吧。”

“這只是其一。”

“其二又為何?”

“在眾人眼中我只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玩世不恭的唐門少爺,可世人殊不知這只不過是我的保護色而已,若想在這唐府中生存下去,就要讓他們忽視我的存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

“藥王離隱是我的師父。”

我有些訝然地望向身邊的沈晤,發現他同樣是一臉驚詫。半晌,他才吶吶地說道:“你既是離隱的徒弟,那離黎豈不是……”

“你們認識我師姐?”這下子輪到唐鄴一臉驚訝地反問,聲音中暗含了幾許欣喜。

沈晤聽他這麼一說,撇撇嘴道:“這算不算沾親帶故?”

我無可奈何地對他笑了笑,朝著一旁仍是一頭霧水的唐鄴稍作解釋。

唐鄴聽我說完,終於苦笑著說道:“怪不得師姐要我藉助飲風閣的幫助,原來她早料到會這樣。”

我突然記起當日離黎所託,從懷中掏出紙包交給唐鄴,道:“這是離黎讓我帶給你的,不知何物。”

唐鄴接過順手開啟一看,黃油紙裡包著些許白色的物體,像是被風乾了,認不出是什麼。唐鄴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起,臉上神色頗為尷尬,微微泛出抹紅暈。我不明白為什麼,卻發現沈晤也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掩飾地四處張望。

我心下覺得奇怪,卻又不便多問,只得兀自沉默著。

最後還是唐鄴打破了這略顯僵硬的局面,他定了定神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還是找處安全之所詳作打算。”

所謂安全之所,只不過是城東近郊林中的一處小茅屋。

唐鄴燃起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頓時充滿了整間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丈來寬,進門左邊是一張略顯簡陋的床鋪,靠牆的地方擺了張木桌,圍放著幾條長凳,僅此而已,再無其他多餘的物什,倒也整齊乾淨。

“這兒是師父曾經住的地方,自他老人家離開後就一直空著,沒人知道這裡。”唐鄴說著,在一條長凳上坐下了。

“你是如何做了藥王的弟子?”沈晤坐下開口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倒要從爹被害那年說起了。”唐鄴臉上神色變得沉重起來,眼中閃騰著仇恨的情緒,“爹被殺那晚我就躲在窗外,起先我看到爹怒氣沉沉地進了爺爺的房間,便一時好奇偷偷跟了過去,躲在外面偷聽。不一會兒就聽見房中傳來爭吵的聲音,好像是爹知道了爺爺與東廠之間的那些勾當。他與爺爺越吵越兇,我透過窗欞間的縫隙朝裡看,卻正看到唐洪趁著爹不備,從後面點了爹的穴道,又強行喂爹吃下了那粒噬心丹。這毒無色無味,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來。不久,他們便對外面說爹是暴病而亡。我雖知道真相,卻也不敢輕易告訴他人,此話出於一個十歲孩子之口,又有誰會相信?直到有一天,我在爹的墳前哭訴時碰到了由此路過的師父。”他頓了頓,目光中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神色,“他收了我做弟子,並在此結屋而居,從此教我習武學醫。他告訴我,想要為父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