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大惡魔。

“胡說、胡說,你不要挑撥離間,杏子最愛我吻他的身體,他愛我,他愛我入骨。”呵呵,他們是一對同寢同宿的親密愛人。

“他叫建信不是杏子,你不要給他亂改名,他愛的是女人,是女人呀!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連續姦殺十七名未成年少女。”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百分之百的男人。

老者很氣憤鏡中的年輕人害兒子誤入歧途,原本兒子有一個交往多年,已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卻因為他的介入而害他們以分手收場。

她多想有個小孫子承歡膝下,眼巴巴地等著小倆口結婚好了卻她一樁心事,沒想到一場喜事變成醒不過來的惡夢,她後悔也為時已晚。

“那是他搞不清楚自己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他不安,他無措,他怕你失望,擔心你瞧不起他才一時走偏了,他自始至終愛的只有我一人。”

沒錯,就是這樣,杏子愛他。

“呵呵呵!看你現在是男是女自己都不知道,你怎能肯定他愛的是你,你是人妖,是自戀狂,是沒人要的小雜種……”

“住口、住口,你這死老太婆,不要逼我殺了你!”殺了她、殺了她,把她殺了,讓她不能繼續在你面前耀武揚威。

“就憑你這個陰陽不分的人渣也想殺我,你也不秤秤自己的份量,沒有我你活得了嗎?”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人渣……黑白分明的眼忽地發紅。“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有我就沒有你,我們之間只有一人能活在這病態的世界。”

一隻手掐上滾動的喉間,年輕的男子發狠地使出全力,竟欲置老婦人於死地,他容忍她的猖狂已多時了,早該讓她學會什麼叫閉嘴。

哈哈哈……讓她死吧、讓她死吧!不會再有人在他耳邊嘮嘮叨叨,罵他是沒用的垃圾。

都死吧!死得一乾二淨,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活著,只有他活著,大家都走了……嗚……他們都不要他了,好寂寞、好寂寞……

雕花的鏡臺照出老者垂死的猙色,也輝映著半邊臉孔的狠戾和孤寂,泛著血絲的紅眼默然地流下淚。

突地,他開始卸下另一邊的老妝,隨即又將五顏六色的彩妝往臉上塗抹,一頂金色假髮就放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由男人變成女人,豔光四射得引人犯罪。

“我得不到的,你怎麼能得到呢?上帝已死,祂看不到我一顆渴愛的心。”

呼之欲出的豐胸傲然挺立,鏡中照出一位豔絕四方的西方美女,修長的頸線留下明顯的十指印痕,像是垂死之前的掙扎。

陽光斜照,地上的影兒孤獨不成對。

第七章

叩叩叩……

高跟鞋踩在紅磚道的聲音。

擦擦擦……

球鞋在柏油路上摩擦的聲響。

不久之後,兩者同時在陰暗的巷道響起,兩旁的路燈昏暗不明,行人稀少幾乎不可見,晚風一吹帶來陰惻側的冷意,像是七月的陰靈出現鬼氣森森。

走在回家路上的楊天苒不時回頭望,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遺傳到母親的神經質,她老覺得有人在後頭跟著,還不時發出怪異的叩叩聲。

雖然每一次回頭都沒瞧見什麼人,黑幽幽的一片如字宙黑洞,深邃得彷佛暗藏不知名的闇獸,伺機要將人吞沒。

心裡很毛,但又不得不往前走,為了多省一點車馬費好讓遊學的日子儘早來到,她才決定抄近路以十一號公車代步,繞著以往不曾在晚上走過的小巷道。

其實以臺北人的作息,日落後的八點鐘並不算晚,但這時的人大多在用餐,而夜貓族的時間還未到,何況是在陽明山區,所以路上看不到行人是正常的,除了不正常的她。

“薇薇安,泥在看什麼,動西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