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慌忙接住,注目看時,卻是一本刀譜。她微微一愕,便聽李玄磯道:“我走這段時日,你把這本刀譜給我練好了……等我回來,再予考教。多用點心在這些上面才是正經,整日介傷風感月,胡思亂想的,成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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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出城】………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玄磯便出發了。此次出行,三個弟子他均未帶在身邊,只從六部中選了兩個出眾的弟子同往,城中事務大都交由尚悲雲與範玄敬打理。

因書信一事不知被什麼人揭破,舉城震驚,都傳童副城主與鄱陽王勾結,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李玄磯再不能視而不見,只好將童玄成禁足在金華院中,另又派人在外嚴密看守,不許任何人靠近金華院,之後便藉由外出將此事冷了下來。

洛小丁起了個大早過去給師父送行,只送到取松院門口,李玄磯便命她止步,待要上車時,又似想起什麼事情,折身轉回,對她道:“我走這些時日,你好好給我練刀,莫要沒了管束,便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妄為。”語聲嚴厲,分明含著警示之意。

話語中的深意洛小丁如何不曉?自然是畢恭畢敬地答:“弟子記住了。”眼見師父轉身上了馬車,竟不自禁鬆了口氣。車簾撂下的那一瞬,李玄磯的眼光若有若無瞟向門邊,落在洛小丁臉上,眸色忽而晦深忽而渺淺,交錯難辨。

過了兩日,尚悲雲過來找她,秦管家也知管不了,再兼之前李玄磯曾有發話,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什麼事全當看不見。

洛小丁見尚悲雲過來,只當他已將自己所要的東西帶了過來,不由喜出望外,道:“大師兄找到鄱陽王的手跡了?”

尚悲雲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鬱鬱不樂,道:“沒有……我正為此事犯難,瀚海院那邊我特地去看了,將各書樓找遍了都沒找到。”瀚海院統管浮雲城機密文書,這些書信最是要緊之物,自然是去那裡找。

洛小丁頗感驚訝,躊躇半晌,忍不住道:“師祖當年雖與鄱陽王交惡,但之前沒有翻臉時,應有書信往來才是……大師伯那邊怎麼說?”

尚悲雲嘆一口氣,語聲中微含了淡淡的嗔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師伯那個人……我問過了,大師伯說,師祖當年一怒之下,將所有與鄱陽王有關的物事盡數焚燬。他都這樣說了,我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至於去偷?如今看來……只有另圖他計。”

洛小丁忖思道:“只怕是偷都偷不來了……大師兄有沒有想過找江閣主那邊的人試試?”

尚悲雲搖頭道:“想過……只是,江閣主素來只聽師父號令,其他人一概是不買賬的,只怕……”

“若不然……試上一試?”

尚悲雲毫不遲疑地否決:“小丁,這件事,我其實是存了私心的……”

洛小丁微愕,張了口望著他說不出話,半晌才道:“大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尚悲雲望了她一陣,方正色道:“師弟,你回城這麼久,一直被師父晾著,總得做一兩件事讓師父重新看重你,若此事查清……師父知道是你一手辦成,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大師兄……”洛小丁動容,雖是感激,心裡卻還是清清楚楚的,尚悲雲是為她好,但這份好意她卻萬不能受,思量一番,還是搖頭,“大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這事情畢竟違了規矩,我只怕弄巧成拙……”

“小丁——既是機會,為什麼要錯過?你難道要一輩子這麼下去?你不知道……外面……外面……”尚悲雲連說兩個“外面”,便再也說不下去,眼望洛小丁,臉上忽紅忽白,竟頗有尷尬之色。

洛小丁好奇地看著他,一臉困惑之色,問道:“外面……怎麼了?”

尚悲雲一驚,自知說漏了嘴,忙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