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機會嗎?

紅箋迅速振作精神,不沉溺於這份幻想,她向那男人道了謝,又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就在四年之後的青雲節,木靈根築基後期的潘聰潘師父死在了宗門秘境裡……”

潘聰之死對紅箋來說也是一樁懸案,她選擇相信二師兄秦寶閒,但既然秦寶閒是冤枉的,那殺害潘聰的兇手必然還逍遙法外。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二師兄秦寶閒。”說到這裡,紅箋突然怔了怔,她覺著自己好像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潘聰人緣很好,他的死是季有云介入丹崖宗的引子,既然連景勵這金丹都會投靠戴明池,宗門再多上一兩個築基的敗類也不奇怪,甚至直接由景勵指使個親信弟子即可。

紅箋一時沒了講吓去的興致,三言兩語把這段說完。

盧雁長和井老頭此時卻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季有云的水系洞察術上,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了好半天才停下來,盧雁長想起來紅箋這邊,問道:“就這麼完了?”

紅箋道:“嗯。本來也沒什麼。盧大哥,你現在還認為我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突然興趣缺缺,原本還打算和幾人講一講師祖、大師兄等人的悲慘遭遇,這會兒也偃旗息鼓,打算搪塞過去了事。

盧雁長笑:“是啊,你這麼年輕,只怕還沒學會怎麼當面扯謊。”

紅箋聽著嘴角扯了扯,她為了誅殺景勵給大師兄報仇,曾在符圖宗眾人面前撒過一個天大的謊,連戴明池都騙過去了。

可這會兒,她只是說道:“那你贏了,你說吧,叫我做什麼?”

盧雁長興致很高,笑道:“不急,胡亂用掉了可惜,先欠著,待我好好想想。”

紅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在這個鬼地方,她不覺著盧雁長還能整出什麼新鮮花樣來。

盧雁長卻打了個哈欠,說道:“聊半天也累了。十二號房裡的那人你聽著,爺願賭服輸,現在不說話了,睡覺去。”

他那裡沒了動靜,只剩一個井老頭還嚷嚷兩句,見沒人搭理,也消停下來,牢房裡重新恢復了靜寂。

停了一陣,紅箋突然聽到一陣輕若蚊蠅的叫聲在耳朵邊兒響起:“方妹子,能聽到我說話不?”正是那盧雁長的聲音。

紅箋微覺詫異,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盧雁長那裡又道:“看來是能聽到。還好,我這門功夫沒有丟下。我跟你說,十二號房裡那人城府太深,我摸不清他的底細,至於你那師伯的叔叔品行太差,你和他們說話可得留個心眼。”

紅箋沒有作聲,她在想這盧雁長說這些是什麼用意。

“你別擔心,我不會害你。我這門內功心法叫做‘傳音入密’,跟用法力直接傳音於神識的效果差不多,我這麼說話雖然比千里傳音累,但卻只有你一個人能聽到。我把‘傳音入密’的口訣教你吧。”盧雁長如此說道,接下來果然教了一長串的口訣給紅箋。

紅箋用心記憶,盧雁長生怕她記得不清楚,又重複了兩遍。

這“傳音入密”和“千里傳音”雖然都是俗世間的武功招數,但卻有很大的不同,“千里傳音”是用武功內力將聲音遠遠送出去,而“傳音入密”卻是將聲音細細束成一條線,單隻送到某一個人的耳朵裡。

紅箋想著藝不壓身,多學一樣是一樣,來者不拒,有人教她就學。

同“千里傳音”一樣,這門武功心法她沒用多久就學會了,試了幾次,終於成功送到了盧雁長的耳朵邊。

盧雁長很開心,接下來就變成了他單獨來找紅箋閒聊。

井老頭開始還以為盧雁長打賭輸了被人擠兌地真去睡覺,誰知待隔天看守送過飯牢裡還一樣冷清,他撩撥幾句沒人理,吵鬧重了,得到的又只有罵聲,不由倍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