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已經意動,言峰綺禮勾起嘴角,直接開始行動。

他身上的聖痕又亮起黑紅色的光,拖拽著索拉的意識,牽引她進入幻境。

在恍惚中,索拉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還有一名眼角生有黑痣的英俊從者。

就在索拉要完全閉上眼睛的時候,一直在下方與羅穆路斯纏鬥的阿茲·達哈卡突然衝上來。

他一把捏住言峰綺禮的脖子,撞碎牆壁,消失不見。

索拉一下子清醒了,眼前的畫面消失不見。

下一個瞬間,閃耀的光輝撕裂了包裹著酒店的黑暗,令外壁幾近粉碎的酒店大樓暴露在外。

失去了阿茲·達哈卡的支撐,大樓瞬間裂解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向下倒落。

失重感席捲全身。情急之下,索拉拽著肯尼斯,把他拉到自己身下,然後用手肘抵住他的後背,試圖把他當成用來緩衝的墊子。

沒有太多的思考,羅穆路斯放棄追擊,來到兩人身旁,將他們托起。

深紅色的結晶盾在羅穆路斯周身展開,將索拉和肯尼斯庇護在內。

在羅穆路斯的控制下,三人繞開在光芒中向上飛起的石片,安穩地落到地上。

“……”

羅穆路斯掃了眼昏迷的肯尼斯,還有抱著他、面色陰鬱的索拉,眼神微動,但什麼也沒說。

言峰綺禮和兩人的交談羅穆路斯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意思很直白,話語也說不上多有語言魅力,但在阿茲·達哈卡的能力加持下,對肯尼斯和索拉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羅穆路斯清楚,這時候再用言語進行勸導,作用已經微乎其微,甚至會讓情況變得更加惡劣。

尤其是肯尼斯。

羅穆路斯不知道他在敵人制造的夢境裡目睹了什麼樣的“命運”,但根據言峰綺禮的話,再結合羅穆路斯在肯尼斯身邊的見聞來說,應當是“無論如何都要死掉,給和自己有矛盾的學生讓路”。

這對心高氣傲的肯尼斯來說是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因為那樣的話,那他過去的人生,作為飽受讚譽的神童而立足,並一直為之自傲的自己,不就和笑話沒有兩樣了嗎?

——沒有人第一時間進行正確的引導的話,肯尼斯一定會鑽進這個牛角尖裡。

而很可惜的是,引導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只能希望這孩子不會背離羅馬,走上歧途吧。

否則,便只有由吾來親手結束他的生命了。

——羅穆路斯沉默著,雙手抱胸,眺望向遠方。

大樓崩塌,落下的碎片在席捲過來的光之洪流中化作塵粉飄散。

周圍因阿茲·達哈卡灑落的黑色血液而燃起的火焰也在光芒中逐漸分解、熄滅。

在羅穆路斯的視野中,跨過璀璨的光輝,可以看見。一定高度以上的建築全都被攔腰折斷,上部突兀地消失不見。

在那裡恐怕是有著一條分界線,以致於聖劍的光在上方和下方的威力天差地別。

,!

如此看來,另一個世界的聖劍使也相當出色啊。

“吾果然沒有看錯眼,那果然,也是羅馬。”

雙手抱胸、筆直地挺立著,羅馬的神祖等待著光芒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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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劍的光芒逐漸退去,眼前的色彩又一次暗淡下來,露出滿是傷痕的城市。

也許“說那是「傷痕」”,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妄想了。

因為啊,眼前這副破敗的慘狀,任誰看了都只能聯想到“屍體”一詞,而絕非“傷痕”那麼美好的詞彙。

“呼——呼——!”

亞瑟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