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證明的前提,是必須有充分的事實犯罪證據。

這是一系列複雜的程式。

但,他們壓根就沒有證據。

他們甚至都沒有充分證據證明發生了“犯罪事實”——準確地說,戚敏目前是失聯狀態,到此刻為止,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已經死亡。

更沒有證據證明她的失聯(失蹤)是他秦關實施的——警方除了以他們共同出差的時間線判定他為嫌疑人,再沒其他了,最多就是戚敏的手機,但他們遲早會查到戚敏在市區活躍過的跡象,那個手機也就失去了作用,況且,手機此刻在徐如意手裡,那個蠢貨,立案後警方會定位手機的,那手機就是個燙手山芋了,她拿著這東西,遲早會砸自己的腳。

所以,警方手裡還有什麼呢?秦關保險櫃裡那個錘子?錘子上找不到任何血跡的,因為秦關壓根就不是用錘子殺害的戚敏,岳父的遺囑嗎?遺囑最多隻能證明他秦關有殺害戚敏的“動機”。

徐如意終究還是不專業,太天真,太幼稚。

她居然從這幾年餐桌上聽他聊天的那些點滴皮毛,就覺得自己懂了,懂法律了,有本事了,可以設局對付專業的他了,靠這麼一條所謂的完整證據鏈,就能把他釘死了。

真是可笑至極。

秦關面色平靜,手指輕輕摩挲著紙杯,對面警員第n次喊他了:“秦關!你到底聽到沒有?”

,!

秦關抬眼,“無辜”地看著他們:“我聽到了啊,你們在說戚敏,哎呀,戚敏的屍體找到了嗎?真的是戚敏?她真的死了呀?天啦,這真是太可怕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到現在都還緩不過氣來……”

他眨著眼,努力展示自己的震驚,害怕,還有難過——雖然他也知道,這膚淺又虛假的戲只會讓對面的人更惱火。

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奇怪,從他對著老何放肆地大笑起,他就似乎徹底丟開了扣在臉上的假面——也是,都到這一步了,再扮演什麼五好男人守法良民還有意義嗎?

“我真的很遺憾,也很難過,真的,”他嘆息,“誠懇”地表白自己的內心,“她是一個好員工,我一直以為她只是跟男朋友吵架,使小性子,去了別的什麼地方,怎麼也沒想到,她……唉,但是,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說了一萬次了,不是我,你們既然找到了屍體,循著屍體查詢線索不就明白了嗎?真不是我!關我沒用的!”

“話說,”他坐直了身體,“好奇”地問,“你們到底是在哪找到的戚敏的屍體啊?”

一個警員憤怒地起身,摔門出去了。

秦關繼續放鬆地靠到椅背上。

沒有證據,在這跟他鬥嘴皮子嗎?這塊他可是專業的。

頸椎有點不適,他乾脆把身體再往下移動一點,讓脖子壓在椅子邊沿,雙目直視白色的屋頂——這次的拘留怕是要熬上三天,得好好保護身體,不過,三天,他們屁都找不到。

退一萬步,就算把戚敏找到了,弄出來又如何?

戚敏身上沒有他的痕跡,戚敏的手指甲全被他削掉了,新荷賓館的房間裡都被漂白劑清理過。

到處都沒有他的任何痕跡。

哦,那個把戚敏行李送到德旺菸酒店寄存的計程車司機,估計快要找到了——秦關輕輕扭動頸部,腦子裡在計算著這個線索的後續——那司機一旦被找到,他就可以更快出去了。

因為,當初埋下那條線,他的目標,是徐如意。

:()消失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