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終於忍受不住這濃烈的人間煙火氣,將車窗一落到底。

南辰故意擠兌他,點了根菸塞進他嘴角,“抽支菸熏熏。”

隨後,她使勁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伸手就往司空言的矜貴西裝上蹭,“你香,借我去去味兒。”

“停這?”司空言無視她的無理取鬧,望向外面的公園。

南辰點頭,“你等我會兒。”她拎著麵條下了車。

司空言將前後車門,連同後備箱全都敞開,倚在車前蓋上吸菸。

看著南辰蹦蹦跳跳的來到一塊被積雪覆蓋的草坪前,將兩個打包盒放在地上,尚溫的食物飄起縷縷白色熱氣,南辰呼喚出一串名字,很快就有一群流浪貓狗從四面八方跑來,風捲殘雲般開動了。

南辰瞧了會,轉身跑回司空言跟前,向後瞥了眼,問“要不要領一隻回去?”

她這話是發自肺腑的,雖然這些貓狗不如七月金貴。

司空言搖搖頭,“我養你一隻就夠了。”

南辰一挑眉梢,“可我胃口很大的。”

司空言抿唇輕笑,“總是吃不飽?”

南辰也笑,抬手摩挲他肩頭,像在拂落那上面本不存在的灰塵,“有短板嘛。”

司空言笑著點點頭,踩滅香菸丟進一旁的垃圾箱,砰砰地關上車門,一語不發的上車。南辰心裡哼著小曲,耍流氓比賤,誰不會。

回去路上,她腦海裡數次浮現起白羽的樣子,那略帶浮腫的臉和周瑄凝滯的眼神交織在一起,讓她很想大聲質問司空言,可最終她只是直勾勾盯著窗外。

她絕不要和她們一樣。也絕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不是她更聰明有魅力,而是她早一步窺探到了真實。

她想讓他哭。真正的,痛徹心扉的哭泣。

剛邁進別墅客廳,司空言就對她說,“去洗手。”

南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摳著指甲,“就這麼點小事,就被你嫌棄了,還說什麼老婆不老婆的,我要是哪天殘了傻了,估計你會像扔垃圾一樣,把我丟出去。”

司空言走到她近前,垂眸看她,一字字道,“我沒嫌棄。”

“那為啥讓我洗手?”南辰翻他一個白眼。

“不衛生。”

“得了吧。平時手上就沒細菌了?也沒見你進門就洗手。”南辰撂下腿,抬頭盯著他,“司空言,你不覺得你很膚淺麼。”

司空言有點哭笑不得,他就讓她洗個手,怎麼就膚淺了。

他索性坐下來,耐著性子道,“說來聽聽。”

“哼,從你踏入拉麵館開始,膚淺的本質就暴露無遺。你只喜歡那些華麗的,閃著光芒的東西,一旦它們失去光澤,你恨不得棄之如蔽履,根本不會在意它們的內裡是怎樣的,因為那對你都不重要,你只求感官上的賞心悅目。”

司空言眼角晃動著笑意,“不洗手,就深刻了?”

“迂腐。”

“嗯,我是落伍了。”

下一秒,司空言驀然捉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唇邊,輕輕咬了一下她食指指尖。

他溼潤柔軟的唇瓣貼著她的肌膚,那倏地小小一口,有點蘇有點麻,從指尖傳到心臟,南辰的心驀然一縮。

司空言卻沒有鬆口,牙齒輕輕咬著她手指,舌尖在她指腹輕輕舔了舔,也就兩下。

南辰頓覺呼吸都不順暢了,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僵在那。

“這樣,總深刻了吧。”司空言鬆開她手,眼底笑意有點意味深長。

南辰低頭盯著被他咬過的指尖,還有點溼漉漉的,心道又趴了……

因為她等於沒吃晚飯,司空言給她熱了杯牛奶,南辰雙手捧著杯子,邊吹著熱氣,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