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賢閣又號稱南唐國的後備官員儲備庫,能夠幸運的進入集賢閣的人,將來仕途多為平步青雲,甚至是一步登天,故而都被人們羨慕的稱之為“登龍門”。

潘佑推薦石韋進集賢閣,這明顯有提攜的意思,這般好意,石韋如何能感受不到。

旁人若是聽得堂堂中書舍人,皇帝近臣如此看得起自己,估計早就勝不自勝,當場納頭便拜謝感激,石韋卻反而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南唐的覆滅是遲早的時,自己若是不小心混了個一官半職,看起來是風光一時,但到時戰爭來臨,身上的官職卻反而可能成為惹禍上身的禍根。

石韋思維轉的極快,轉眼便權衡過利弊。

當下他拱手一禮,淡淡笑道:“誠蒙潘大人如此看重,只是晚生只醉心於行醫,至於這詩詞的,只是閒暇愛好而已,集賢閣這種地方,晚生怕是攀不起呀。”

“賢侄此言差矣,需知從醫只是醫一人,從文卻可醫一國,眼下我朝國勢衰落,正是用人之際,賢侄既懷有奇才,正當為國效力,豈可只甘心做一區區的郎中。”

這潘佑以為石韋只是在謙遜,故是再三的勸導,甚至還搬出了“醫國”這樣的名頭來相誘。

“如果光憑會做詩詞就能治國,那以李煜的文才,也不至於被滅國了。連潘佑這等國之重臣,見識都如此,不被滅國才怪了……”

石韋心中暗自感慨,當下又幾番委婉的推脫,那潘佑卻早已視他為賢才,非要提攜不可,而那潘紫蘇也一再的從旁勸說。

見這潘氏父女如此熱誠,石韋自覺再一味的推拒下去,非冷了人家一片心意,讓潘佑誤會他是自視過高,不給他面子,這樣的話反為不妙。

暗中斟酌後,石韋便想答應了潘佑也未嘗不可,反正到時候去那集賢閣的時候,他只是隨便混混日子便是,只要不顯山露水自當無事。

想通此節,石韋便拱手道:“既是潘大人如此厚待,晚生豈能不識抬舉。”

他這般一應允,潘佑大喜,撫其肩道:“好好,甚好,老夫明早就去辦這樁事,賢侄,到時你還要好好表現,莫要辜負了老夫的一番心意呀。”

於是石韋與這潘家父女,又閒聊了一番,方才告辭而去。

回到醫館之後,石韋便將自己將要去集賢閣之事,說與了師孃她們。

那集賢閣的大名,就連樊佩蘭這等偏僻小地的婦人都知道,一聽得石韋的話,樊佩蘭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夫人,集賢閣是什麼地方?”見得樊佩蘭這般興奮,丁香便一臉茫然的問道。

樊佩蘭拉著丁香的手,激動的解釋道:“我在當塗時聽人說,那集賢閣裡都是了不起的才子,咱們當朝聖上,專門從那裡邊挑人做官,你說那是什麼地方?”

旁邊的熊青黛聽明白了意思,臉上頓時也湧上喜色,“那是不是遠志說進了這集賢閣,將來便有希望做大官了,是這樣的嗎?”

“那可不是。”樊佩蘭重重的點著頭。

這個時候,丁香和那丁老漢總算也明白過來,一屋子的老弱女眷們,頓時都跟炸了窩的喜鵲一般,嘰嘰喳喳的歡喜不已。

丁香說著要去買酒慶祝,熊青黛則自告奮勇去下廚,而樊佩蘭則興奮的要去扯幾丈綢緞,給石韋做幾件像樣的衣服,好配得上進宮,去集賢閣那樣了不得的地方。

難得這一幫女人們高興一回,石韋也就樂得縱容她們去忙乎。

幾天之後,石韋收到了潘佑派人送來的,集賢閣特發的牌符。

有了這道刻有名字的玉製牌符,就意味著他已是是集賢閣的人,並有進出皇宮的權力。

得到這牌符的當天,潘佑還特意派了一輛馬車來,欲送石韋進宮,說是他打聽到訊息,今日聖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