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勞煩和碩郡主來接旨吧。”

寶賢王扶戰玉容起身,命李嬤嬤趕快請郡主來。

戰玉容含笑問道:“德海公公,這聖旨不是給犬子嗎,為何要讓和碩郡主來接旨啊?”

寶賢王微怒的“嗯”了一聲,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德海笑了笑,“寶賢王妃莫急,待老奴宣讀完聖旨,您便知曉了。”

聞訊,溫寧不敢耽擱,立刻趕到花廳。

德海舉起聖旨,收起笑容,嚴肅莊重,“和碩郡主聽旨!”

溫寧跪下,雙手交疊行於腹部,微微頷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和碩郡主溫寧行止端莊,品性高潔。以拳拳之心,向朕祈願,願以己之所得,換兄之尊榮。其情可憫,其志可嘉,朕聞之,感念其手足情深,孝悌之義,遂依其願,冊封墨定勳為世子,以彰其德,以顯其功。

然溫寧之德,非止於此。其謙遜有禮,忠孝兩全,實為朕心之所向,萬民之所仰。故朕特賜還溫寧另外兩個心願,以獎其高義,以勉其前行。

又賜丹書鐵券,使其子孫後代,皆可享此榮光,永葆其家族之興盛。溫寧之德,如日中天,照耀四方。願其繼續保持此等高尚品德,為天下女子之表率,為皇室之榮光。”

聖旨一出,寶賢王感激涕零,多年來的朝野打壓,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倒是戰玉容,本因為墨定勳被封了世子,激動得無以復加,偏就又聽到陛下又賜墨溫寧兩個心願和丹書鐵券,這是何等榮光?豈不知是她戰家的功勞,若不是戰家選擇了墨溫寧,墨溫寧又怎會有機會得享此尊榮?

一個商賈之家養大的野種,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得見龍顏。

墨溫寧是踩著戰家的肩膀上風光無限,偏她要為自己的兒子博得一個世子的名分還要央求於墨溫寧。

真是可笑至極!

戰玉容笑容僵硬,臉色更是一言難盡。

但至少,能讓她兒子回來了,這算是她僅有的欣慰了。

“朕,聞墨定勳正於田莊之中,勤勉修身,靜心養性,實乃難能可貴。朕心甚慰。故特此詔告,墨定勳無需急於回京進宮謝恩,應繼續留于田莊,磨練心性,以待三年。望其不負朕望,勉力前行,他日必成大器。欽此。”

墨溫寧磕頭謝恩。

戰玉容身形踉蹌,幾乎要癱坐在地。

她惡狠狠地盯著墨溫寧的脊背,每一個眼神都彷彿要將對方穿透。貴妃賞給她的三個心願,雖然如願以償地給墨定勳求來了世子的封賞,但這所付出的代價卻讓她心如刀絞!

三年啊!

戰玉容心中暗自悲嘆,她的勳哥可還有命回來?

寶賢王的心頭五味雜陳,墨定勳雖然不成器,但終究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原本只是想讓兒子去莊子上磨鍊一番,期望他能有所成長,少則幾個月,最多一年就會將他接回。

可如今聖旨已下,竟是要求墨定勳在田莊待上三年。

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如何能不心疼?

他望著戰玉容那幾乎要崩潰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三年對於戰玉容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但他也明白,為了墨定勳的未來,為了整個王府的榮耀。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份心疼,期盼著兒子他日歸來,能成為王府的驕傲。

一旁的李嬤嬤扶著戰玉容堪堪要倒下的身子,甚是心疼。

溫寧隨寶賢王親送德海公公離府,德海公公上馬車前,又說了幾句,“貴妃娘娘說,很喜歡郡主的性子,郡主什麼時候得空,可以常去宮中陪娘娘說說話。”

德海說完,朝寶賢王微微躬身,便帶著皇室禁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