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滿意得的嗯了一聲。

李嬤嬤一股酸直衝鼻尖,頭沉在地面上。

自從她被戰玉容升為大嬤嬤,都是她給別人氣受,何時再受過這種委屈。

李嬤嬤回了齊月閣,看著昏暗寂靜的院子,就連王妃房前守夜的丫鬟都倚在遊廊下睡著了,心裡說不出的空落落,一聲沒吭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睡不著,有的人卻睡得香甜!

夜風撩撩,樹葉透過月光透射在地面的影子,微微晃動著,忽然一團黑蓋過樹影,直奔溫寧的榻上而來。

以為是夢中摸到了青蛙,厭惡的一甩。

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誰?”溫寧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藉著月光透過朱窗投進來的昏暗光線,勉強看清那是個人。

還是個男人。

溫寧握住袖箭,蓄勢待發。見他不躲不閃,用腳踹了踹,沒有反應,這才敢試探著湊近。

“再看一會,人就要死了!”那男子發出低沉的聲音,很輕很弱。

但還是把溫寧嚇了一跳!

月尋?

原來是討債的來了!

好在她及時認出了那副面具,沒喊出聲。

不然驚擾到其他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月公子,大半夜私闖女子深閨,可不是君子所為!”溫寧往床裡面靠了靠。

月尋發出略有些重的氣息,“命都要沒了,還守著虛名有何用。”

“你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溫寧從他身上翻越下床,抓起外褂穿好。

卻不見他的回答,撥亮燭火一看,月尋臉色蒼白,雙唇發黑,肩膀上的傷還在往外滲著血。

她不敢叫醒流青,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

先喂他含下一片護心丹片,找來剪刀將他身上的衣物剪開,露出傷口。

是箭傷!

傷口發黑,還有些破碎,顯然是他發現箭支有毒,自行把箭頭拔了出去。

這傷,她治不了。

必須去請顧百里幫忙。

可是夜深人靜,她只要稍有動靜,就會被人發現,要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根本不可能。

顧家對她有恩,她不能不顧他們安危,把禍事帶給無辜的人。

也不知道這傢伙招惹的是什麼人,出手這麼毒。以他的功夫,還有力氣翻牆入室,爬上女子的床,應該也沒那麼快就死了。

不過,如果他死了……

溫寧慧黠的眸子一轉,莞爾道:“如果你死了,我們之間的債是不是就算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