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說哪個上次?”

“朱成夜你成心的是吧?!”乙墨瀾微怒。

“別呀,逗逗你,哪能真生氣啊。”朱成夜喝了口茶,坐在他對面。

“說。”聲音柔和了一點,他也不想真生氣。

“瀾瀾你應該問我去哪兒了。”朱成夜自斟自飲。

“侯府缺水嗎?”

“呃?”朱成夜一愣,“瀾瀾瞧你說的。”

“缺水的話本王可以命人送一些。”

“呵呵,瀾真會說笑,不過侯府不缺水,怕是缺美人。”朱成夜正色。

“繼續。”

“闢南太子到訪,已經進入我朝管轄之地。”

“哦。”乙墨瀾淡淡的應一聲。倒了杯水來喝。

“你不知情?”按理說這種事情皇上早已告知諸位皇子和王爺的。

乙墨瀾點頭,“父皇這次不知是怎麼打算的。”

“容王不是不戀朝廷戀江湖嗎,他怎麼會摻和這事?”朱成夜納悶。

“人心難測,不過也好,落得清閒。”乙墨瀾坦然自若。

“你能看得明白就好,所謂高處不勝寒,做個自在閒人也不錯。”

朱成夜說著,偷偷的瞄一眼,記得他從前可不是這般灑脫的,乙墨瀾把他的小心思看得清楚明白,

道:“以往我總想君臨天下,走上權利的巔峰,但是她讓我看到了另外一種田園生活,萬里江山不及她分毫。”

“明白,換一種活法有時候真的會活得更好。”朱成夜似乎很明白,但隱隱透出一抹苦澀。

如果可以,他更願意笑傲江湖,縱橫山水間。

乙墨子會心一笑勝過千言萬語。

“我現在去看她,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正有此意,看看是哪個神女能把你給你收了,道行不淺吶。”朱成夜調笑。

“你呀,對了,”乙墨瀾想起了什麼,湊到他耳旁道,“……”

“啊??這……”

陽光收斂了鋒芒,風一陣陣吹來,有了秋的味道,田壟上不知何時有了枯葉,再看果實成熟在即。

含翠依欄而坐,她洗盡鉛華,一身荊釵布裙,髮間只別了一支生了鏽的髮簪。

平靜的目光恍若無物,本色的面容是與之不符的深沉。

籬疏和迎兒來了,一人端著糕點,一人抱著琴,擺好,那日的事她們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誰也沒有問。

“含翠,過來吃糕點。”

“我不餓。”

“含翠姑娘,那我給你彈奏一曲高山流水調。”

“我還是聽《春江花月夜》吧,聽此曲就如觀畫一般,就像回了家。”籬疏開口說,聲音透出一種靜美。

“好。”

琴音嫋嫋,婉轉悠揚,彷彿在畫中暢遊。

好曲需有知音賞,但籬疏自認她不是,是挺好聽的,但沒聽明白,所以她聽到了腳步聲。

是墨子,她知道,還有一人不重要。

一曲終了,掌聲響起,“好琴,好曲。”

一身紅衣,亮眼,女裝,但,是男人,今年怪事特別多,男人都喜歡穿女裝?

別說真有女人的味道,跟宜清姑娘有得一拼,忽聽咳嗽聲,這才回神,驚了一跳,墨子這什麼眼神?臉色這麼難看。

“墨子,你哪裡不舒服?”籬疏奇怪。

“沒有。”墨子很明顯的不高興。

“呵呵,沒事,”朱成夜知道怎麼回事,笑笑道,“他就是中午吃菜醋放多了,所以酸。”

說完大笑,忽然笑容僵住,在別人不注意的地方,被人擰了一下。

“哦,那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