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之一。

特別是現在,沿河一帶被水旱蝗三災和人禍打擊,居民幾乎都逃散,很難獲得補給。

那麼依靠黃河水運運糧草輜重,就成了幾乎唯一的選擇。

張昭若是佔據了河中,就可以以此為後勤基地,順河而下暴打遼軍。

若是沒有河中,張昭就只能被堵在蒲州以西,強行啃這個極為險要的黃河要塞。

所以趙匡贊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直接去關中投靠,而是拿下河中獻給張昭。

侯仁寶對趙匡讚的感覺很複雜,因為趙家和契丹人糾葛太深了。

作為代北武勳的一員,自耶律阿保機背信棄義,違背與李克用的約定起,代北武勳對契丹人的感覺就不是太好。

趙匡贊看見了侯仁寶那便秘的表情,嘿嘿一笑也不說話,直接往侯家內宅走去。

“武家姐姐呢?身體可還好?昔年她不是說要將妹子嫁給某嗎?武家幼娘何在啊?”

侯仁寶聞言,卻突然臉色一暗,“你武家姐姐,年初已經去了,跟幼娘一起,老家突發山洪,衝了別業,屍骨無存。”

趙匡贊面露震驚之色,半晌都未說話,他看了看侯仁寶,眼中似有淚花在閃爍。

“未知姐姐神位可在?容小弟上一炷香吧,昔年在東京,某貪嘴,可沒少吃姐姐侍弄的飯食,幼娘那時候就溫柔爾雅,有大婦之風,不想竟然遭了這樣的厄運。”

哀傷的氣氛中,兩人的關係突然就拉進了,就彷佛回到了當年一起瞎胡鬧的日子。

侯家後宅,趙匡贊鄭重而哀傷的給侯仁寶妻武氏上了一炷香,隨後臉上浮現出了猶豫的神色,緊接著又長嘆一聲,看著侯仁寶說道。

“好叫兄長得知,弟此次來,其實是別有謀劃的,本想瞞著兄長,但姐姐神魂面前,實在不忍說任何妄言褻瀆。”

侯仁寶盯了趙匡贊半晌,然後才幹澀的說道:“若是來勸愚兄投靠契丹遼國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家父都已經去了東京府,契丹主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難道真要侯家一家老小都到東京被軟禁,才會放心嗎?”

趙匡贊見侯仁寶不像是作偽,心裡就是一喜,隨即裝出有些憤怒的樣子。

“兄長以為某趙美是何人?我雖姓趙,但身上還有後朝明廟陛下血脈,天潢貴胃豈會屈膝胡虜?”

侯仁寶有些摸不準趙匡讚的路數,他遲疑著說道:“大郎勿怪,若說你不是來勸某去東京的,哪還有何事?

總不是來要兄長就這三千士卒,起兵反抗的吧?”

趙匡贊似笑非笑的看了侯仁寶一眼,“姐姐神魂面前,兄長何必問我?難道你真不知道關中已經有變?”

侯仁寶臉色變得極為凝重,他勐的走出門去,將門口的侍衛趕到了院外,雖然才回來看著趙匡贊說道。

“既然是大郎問起,實不相瞞,張王殿下確實派人來找過某,但某父親尚在東京,平素也不知張王有何志向,是以未曾言語。”

趙匡贊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侯仁寶說道:“某昔年在馬嵬坡下,與張王有過一面之緣,亦深知張王為人。

其義子信長公,乃是某十五姨夫,更兼張王有一女,雖非血脈,但以長女視之,承蒙看重,許以婚姻。所以張王實乃某之泰山。

天道輪迴,王氣流轉,我河東武人的王氣,已被石氏賣國求榮損傷殆盡了。

河東日窮,合該河西王者出。

某泰山雄才大略,更兼仁義之主,麾下雄獅十萬,西涼鐵騎驍勇無比。

遼主堯骨,三下中原,先敗戚城,再敗陽城,於河北倉皇之際,得一橐駝方得活命。

若非杜重威、李守貞輩無恥屈膝,安能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