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忙了,不但要為與‘鴻國’交惡作準備,還得整合這段時間的收入,估計一下控制‘鴻國’經濟所需付出的損失,爭取在不費力氣中,捕撈回來。

罌粟花和白蓮心疼我,前者接手了部隊,後者接手了生意。罌粟花的帶軍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而白蓮的經商才能,也絕對令人刮目相看。那絕美的葡萄眼一轉,即若只狡詐的小狐狸般,便能想出一條絕對高階的點子,讓眾人讚歎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響。

我突然閒了下來,欲取出設計圖,繼續規劃我的家,一個有愛的地方。

去而復返的柳絮道:“山兒,有秘使來報,說在‘赫國’邊界不遠處看見一茅草屋,裡面住著一位清修和尚,貌似……二王爺。”

我提起筆的手豁然一僵,想不到我全‘赫國’的寺廟搜尋,終不見其人,而月桂竟然會在我的眼皮底下獨自清修!!!

本欲站起的身子,卻在起身前又跌落回椅子,沉得猶如千斤重。

去了又能怎樣?不去又會怎樣?

無關乎月桂是否出家,而是……我。

我要以怎樣的態度去見他?一個遠道尋來的朋友?一個生死重逢的戀人?一個無關輕重的路人?一個自家兄弟的妻子?還是……其它什麼?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然,際遇卻與我開了種種玩笑,讓一個個優秀的男子與我相遇。糾纏後,卻若遊戲般分開。只是心中的在乎,沒有人可以形容得清楚。

如果,感情是閘門,在開啟一門後,完全可以自控地關閉另一門,該有多好?可惜……感情不是。感情是洪水,在你遭遇滅頂之災後,仍舊無法脫離水。渴水,必須喝水!

曾經,我怨月桂的放不開,終究是因為他放不開家庭選擇我?還是怨他放不開我,卻仍舊要守候家庭?

然,月桂什麼都沒有說,無論喜與悲,無論攻與守,都沒有說。

直到最後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月桂守候的一直是我。

而我,卻沒有選擇相信他,給他一個眼神的支援,給他一個用力的擁抱,給他一個點頭的承諾。終是,背棄了他的感情。

月桂確實為我做了太多,為我謀劃著自由,為我刺激著太子,為我轉掉糧草,都只是為了讓我強大,讓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如今,我強大了,那個一直默默守護的人,卻放棄了一切,隱得無蹤跡。

難道,終我一生,都要如此虧欠嗎?

但,我若彌補了這處感情缺失,又要如何面對罌粟花和白蓮?

拿人心,比自心,我承擔不了的感情分享,他們為我抗了,我還如何能讓他們傷心?

我承認,我自私了。因為不曾得到,便自私得不敢去闖,怕失去這兩份加倍的幸福。

不知不覺間,竟然緊緊攥住罌粟花和白蓮的手,彷彿要尋求安慰,卻似給自己足夠的勇氣,當做狠心的武器。

白蓮清透的眼眸瞄著我,淡淡一笑,道:“都說皇家皆無情,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畢竟是同樣的血脈,怎麼可能沒有牽掛?二哥……對山兒,是真心的;對我們,也曾手下留情。如若當初不是二哥隱忍不宣他子嗣的秘聞,今日,怕是山兒只是我的二嫂呢。”眼波一蕩,璀璨動人:“走,山兒,我們去看看那個禿頭和尚,非得在二哥面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倒要看看,他能清修到幾時!”

留下眼鏡蛇,被白蓮拉著上了馬,高喝一聲架,往月桂的清修之處趕去。

賓士中,我偷偷望向白蓮,沒有想到,這隻小饞嘴狐狸精竟會如此看重親情,著實讓我另眼相看,心喜得不得了。

白蓮感受到我的目光,轉過頭對我嫣然一笑,道:“等二哥回來,要吃大餐,要吃山兒說的蛋塔,還要帶葡萄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