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毒的點穴功夫!”身形一個盤旋,使出“抽撒連環”的劍法,挑開了紅衣喇嘛的錫杖,又架住了這漢子的判官筆,這漢子也不得不由衷佩服,讚了一聲:“好功夫。”

楊婉正要來助李思南一劈之力,那個面肉橫生的西夏漢子已跑上了幾級石級,待要進屋拿人了。李思南道:“不可讓他進去。”楊婉亮劍出鞘,喝道:“給我滾下!”這漢子最初還不以為然,色迷迷地笑道:“小娘子,怎的這樣兇啊!”他怕傷了楊婉,想要空手奪她的劍,蒙古西夏的武士大都擅長‘摔角’之技,另有一套功夫,箇中高手,用摔角的技巧來奪敵人兵器,絕不亞於中原武學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這西夏漢子以為楊婉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本領?不料楊婉的劍法卻是由她哥哥所授的峨嵋派的嫡傳劍法。峨嵋派的劍法以輕靈奇泥見長,楊婉劍鋒一偏,陡然間從那漢子意想不到的方位削來,劍光一閃,削下了那漢子的半截小指頭。

這西夏漢子痛得哇哇大叫,又驚又怒,那漢人卻笑道:“你暫且收起憐香惜玉之心,把這雌兒弄到了手再說吧!”

西夏漢子一聲怒吼,喝道:“好潑辣的小妖精,看你逃得出逃不出老子的掌心!”抽出腰刀,舞起了一圈銀虹,刀中夾掌,向楊婉猛撲。看來他已是接受了同伴的意見,即使斬傷楊婉,也是在所不惜的了。

楊婉冷笑道:“叫你知道姑娘的厲害!”青鋼劍揚空一閃,使出以巧降力的手法,劍尖輕輕一挑,把敵人的厚背撲刀挑開,劍鋒倏地就向他手腕削下。

西夏漢子起初空手對敵,給楊婉所傷,還只道是自己大意所致,不怎這一個美貌的小姑娘有什麼真實的本領,此時方始知道厲害。百忙中急急一個“大彎腰,斜插柳”,硬生生地把腰軀一拗,飛腳來蹋楊婉的劍,只聽得“嗤”的一聲輕響,這西夏漢子的護手皮套已給劍尖劃穿。但楊婉見他這一腳踢得兇猛,不願硬拼,也只好暫避其鋒。

雙方由合而分,又再由分而合。西夏漢子吃了兩次虧,哪裡還敢有絲毫輕敵,楊婉知道對方的氣力比她大得多,也是不敢粗心大意。一個勝在氣力充沛,一個勝在劍法輕靈,各有所長,本來是難分高下的,但因這西夏漢子一上來就吃了虧,一隻指頭被削了去,雖無大礙,使刀亦是稍有不便,不過數招,給楊婉殺得手忙腳亂。

李思南那邊以一敵二,卻是險象環生。那身材矮小的漢人身手十分矯捷,一對判官筆盤旋飛舞,居然在劍光寵罩之下,屢次乘暇抵隙,欺到李思南身前,近身搏擊,武學有云:“一寸短,一寸險。”他這對判官筆只有二尺八寸,卻比那紅衣喇嘛七尺多長的九環錫杖更難對付!近身搏鬥,每一招都是指向李思南的要害穴道,任誰稍有不慎,都有血濺塵埃之險。

那紅衣喇嘛所使的招數沒有這漢子的狠辣,但卻也另有一功。鬥到緊處,只聽得他杖上那九個銅環響個不停,鈴聲雜亂無章,擾得李思南心神煩亂,好幾次險些給他打著。

楊婉看見李思南形勢不妙,銀牙一咬,劍走輕靈,閃過那西夏漢子的刀鋒,倏地一個“鷂子翻身”,掌中劍“倒打金鐘”,“三環套月”,“玉女投梭”,一連三招迅捷無比凌厲非常的劍法,刺咽喉,掛兩肩,其疾如風,其銳如箭!殺得那西夏漢子招架不住,連連後退。楊婉將他迫下了十幾級石階,和李思南已是會合一起。

李、楊兩口子以二敵三,形勢較為好轉。但還是處在下風。楊婉力弱,惡鬥了數十招之後,禁不住頰掛汗珠,嬌喘輕籲。西夏漢子哈哈大笑道:“殺那男的,這雌兒留下!”

那漢人笑道:“哈圖上人早已堪破色空,我也不會和你來搶。你急什麼,是你的總是你的。”兩人一吹一唱,簡直是把楊婉看作囊中之物,楊婉氣得肺都炸了。高手比鬥,最忌沉不住氣,楊婉疾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