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屍檢結果(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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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聲忙裡偷閒,總算是能坐下來歇一歇。
她靠在這個角落幾乎要睡過去了,幾天來沒日沒夜的工作讓她覺得自己隨時能歪倒一樣。母親陳英蘭連日催著她回家,在那個傳統女性的觀念中,她不能理解女兒為何要為一份男人才去做的工作如此拼命,更不理解女兒為何遲遲不肯嫁人。
沈竹聲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熱愛,這份真摯就是讓她在這片混沌中苦苦掙扎,拼死咬牙堅持前行的動力。
方才,她把一個事故中重傷截肢卻出現嚴重感染的傷員給救回來了。所有在場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但她知道,這只是惡仗剛剛開始,病患一日沒有脫離危險,她心中的弦就要緊繃一日。
眼下她抓緊時間養精蓄銳,隨時備戰下一輪考驗。
雙眼閉合她就瞬間昏死過去,可感覺只過了一秒她又被護理士叫醒了,說是有一臺屍檢點名要她進行。
沈竹聲低頭看了眼腕錶,原來她已經睡過一刻鐘,連忙站起來,整理自己的髮髻和白袍,掃除上面的狼狽與懈怠。
“遺體呢?”
“已經到了,剛推進去。”護理士像是想起什麼,補充說,“啊,對了,是晁先生送來的。”說罷,年輕女子臉上有了些意味不明的微笑。
兩人有婚約這件事在病院同僚中已經人盡皆知,每每遇到今天這樣的狀況,沈竹聲總能看到類似的笑容。兩人遲遲不完婚的理由也從原本複雜的政治立場家族掣肘,漸漸變成了痴情守候愛而不得。像話本子裡那些悲天憫地的愛侶,在一張張閒言的口中,一雙雙翹盼的眼中變得愈來愈離譜,愈來愈傳奇。
沈竹聲故意無視對方調侃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回應:“知道了。”便快步朝停屍房走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除此以外她也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種尷尬。
如果是晁荃如親自送來的,那便可以理解為何非要點名她來操作了,因為晁荃如從來不相信除她以外的醫士。
這點既讓沈竹聲自傲,又令她困擾。曾經,沈竹聲也向晁荃如推薦過她信得過,認為技術高明的同僚。可晁荃如嘴上答應,實則下次再來還是會想方設法讓沈竹聲實操,即便不是她的輪值,晁荃如也能變著花地達到他的目的。從這點上看,晁荃如的性子也是超於常人的執拗,與她倒是有幾分相似。故而日積月累,沈竹聲也不再試圖改變對方的想法,而是坦然消化了這份執著。
晁荃如候在停屍間門外,見她第一句話便是:“你休息過嗎?”上下梭巡和眉頭緊蹙的模樣倒像是真的關心。
可沈竹聲暗自腹誹,若不是你強拉我來,我是可以休息的。她心情不佳,懶得回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反問道:“有案子了?”她忙得稀裡糊塗倒是忘了,此刻想起又趕緊改口——
“是張先生畫的那個人?已經確定了?”
見晁荃如應聲,沈竹聲也覺得這案子有些奇特,偏偏就發生在出了追尾事故的火車上,偏偏就是那幾節車廂。真的是巧合?莫非兇手手眼通天,提前知道兩列火車會發生追尾事故?
“張先生呢?”就晁荃如一人站在此處,沒有協同的警員,也左右不見張八兩身影。
“此處沒有要他幫忙之處,我讓他迴避了。”
沈竹聲想起上回張八兩見不得血腥的模樣,點點頭。
“那我們進去吧。”說罷她領著晁荃如邁進了停屍間的門。
一切按照規定程式,依次做好登記和準備,掀開了掩蓋遺體的白布。
這樣殘破的身軀沈竹聲近幾天內真的見過太多,可並不代表她已經習慣。無聲的嘆息已經足以表達她內心惋惜。年輕的醫士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投入到她衷愛的工作中。
“……左肩左膝撕裂,左側脖頸切割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