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魏晉已有嫌隙,舍兒字”寫完畢之後,薛舍兒待到墨幹了,將其卷好塞入一個特製的細竹管中,用蠟封好,走到後院,鄭重其事的從鴿籠裡取出一隻信鴿來,將那竹管牢牢的綁在信鴿的腿上,猛的將那鴿子往天空一擲那隻灰白色的信鴿猛的撲扇起翅膀,在院子上空盤旋了一週,向南方飛去

薛舍兒看到鴿子飛遠了,這才回到屋中,將筆墨蜂蠟等器物收拾完畢了,這才出來上馬重回到監軍府那裡,確認無人發現自己離開過,這才鬆了口氣

楚州,三國時稱臨淮,西晉因之東晉時建為重鎮義熙中,分廣陵立山陽郡劉宋因之泰始中,僑立兗州治淮陰縣齊曰北兗州,亦為重鎮梁因之太清中,沒於東魏,改置淮州,又分置淮陰郡隋開皇初,改置楚州其地正處於京杭大運河和淮河的交界上,延泗水北上則可直取青徐,而沿運河南下則可直取廣陵,進入大江實乃南北對峙時的必爭之地,呂吳建都於建鄴,以江東淮南為其腹心之地,楚州若是有失,只恐大江兩岸皆有烽火,是以在此地留有重兵守衛

呂潤性站在船首,一陣陣江風從岸邊刮來,將他身後的大旗吹得獵獵作響,而他此時的心中,也好似身後的大旗一般,在風中激盪不久前在建鄴城中的巨大變故給這個年輕人帶來了巨大的衝擊,雖然從小呂方便將其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培養,讓其在行伍中磨練,雖然呂潤性只有二十出頭,但在軍事和民事上已經有相當的經驗了但是在一切都是在呂方的安排下進行的,由於呂淑嫻只有一個養子,實際上在呂吳太子這個位置上,呂潤性是沒有競爭對手的,也就是說雖然呂潤性在很多方面都經歷過磨練,但唯一在爭奪帝位這個古代皇子最重要的專業技能上反倒是毫無經驗這也是呂方故意造成的局面,這個亂世野心家實在太多,實在沒有多餘的政治資源來玩諸子爭位的把戲但是呂淑嫻的突然死去改變了這一切,沈麗孃的突然被逐出宮去,呂方的曖昧態度,這對於那些潛在的野心家來說都是最美味的誘惑,還有什麼能比皇帝的寶座大的獎賞呢?不需要多麼敏銳的感覺,呂潤性就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對自己態度的微妙變化,雖然他按照陳允的勸諫,主動出外領兵以避禍,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和失落感,充滿了這個年輕人的內心

“殿下,離楚州還有二十里了”一旁,呂宏凱沉聲道呂潤性點了點頭,轉身向船下走去,呂宏凱憂心的看著他,像一隻忠誠的狗,但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呂潤性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當房門關上了的那一刻,他似乎覺得一直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那股無形的壓力消失了,他輕鬆的吐了一口氣,躺在自己的臥榻上,如果說這次變故給自身帶來的最大變化那就是自己變得喜歡獨處了,一個人讓他覺得加安全,加鬆弛,加舒適,馬上就要到楚州了,這種獨處的機會變得越來越少了,自己還是好好享受一下

天意 143降臣

呂潤性躺在榻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在微弱的燈光下,天花板上斑駁的紋路也活動了起來,幻化成一頭頭魔獸在相互廝殺、吞噬。突然,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魔獸又恢復了成了斑駁的木紋,呂潤性站起身來,沉聲問道:“什麼事?”

門外傳來呂宏凱的聲音:“殿下,楚州防禦使高許帶著敬翔乘小舟來了!”

“什麼?讓他稍待片刻!我馬上出來!”呂潤性大大吃了一驚,他趕緊收拾了一下身上衣著,片刻之後從艙內出來時,臉上已經滿是自信而又溫和的笑容。

“降臣拜見殿下!”敬翔一絲不苟的對呂潤性行禮下拜。呂潤性待其行罷了禮,笑著將其扶起道:“此次潤性領兵北上,事物繁多,不解之處,還望敬使君多多提點!”趁這個機會,呂潤性目光掃過這個梁國重臣,只見其一身皂衣,滿頭白髮,顏色枯槁,一副老朽衰頹之貌,站在那裡便如同一根枯木一般,心中不由生出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