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來。

“罪過,罪過!敬某才智愚鈍,老朽不堪重用,生死操於人手,如何及的殿下年少英銳,如何敢當提點二字。如有一得之愚,自當盡心竭力!”敬翔說到這裡,便站到一旁,高許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下,汴京有急信傳至!”

呂潤性點了點頭,便與高許進得艙來,待到了艙門口,呂潤性回過頭來,笑道:“敬使君也進來吧!”敬翔這才跟了進來,

高許從懷中取出一支竹管,雙手呈上。呂潤性接過竹管,小心的開啟封蠟,取出裡面的絹書來,湊到蠟燭旁細看。剛看了兩行,呂潤性手上一抖,若非他這年餘經歷的變故頗多,養氣功夫大有長進,險些將這絹書丟在蠟燭上了。待到將其看完了,呂潤性稍一思忖,將絹書遞給敬翔,低聲問道:“敬使君,你以為這訊息如何?”

敬翔接過絹書,開啟一看,身形不由一震,臉上枯槁的神情終於生了變化,眼中流出兩行清淚來,呂潤性心知是看到朱友貞自殺的訊息,心中也不由得一動,對敬翔的觀感改善了幾分,沉聲道:“使君,不如你先且去隔壁艙中歇息片刻可好?”

敬翔搖了搖頭,擦去臉上淚水,答道:“罪臣雖名為粱臣,實為朱氏老奴,今見主家亡故,叫罪臣如何不悲慼。還望殿下體諒。但若要為主上覆仇,便在這幾日間,老朽還撐得住!”說到這裡,敬翔將書信看完,閉目思忖片刻之後,抬頭答道:“殿下,李嗣源登基之事利害牽涉極多,現在所知甚少,一時間也解說不清。不過依老朽所見,這對於殿下來說,是一個機會!”

“嗯?怎麼說!”

“殿下,李嗣源輕兵襲破汴京,隨即登基稱帝,顯然這並非是先前預謀的,而是臨時起意的,甚至是手下將吏臨時推舉,否則這等大事絕不會搞的如此倉促。”敬翔冷靜的分析道。

“不錯!”呂潤性輕擊一下手掌,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的確正如敬翔所言,古時皇帝登基有一套很複雜的儀式,像李嗣源這般的,就連隋末唐初那等亂世中的草頭天子只怕也不如,顯然是臨時起意的結果。

“既然如此,其倉促登基,就算為了酬功,也得給麾下將士一大筆錢財,不然只怕李嗣源屁股底下那張龍椅只怕坐不穩!”敬翔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來:“而這便是殿下的機會了!”

“機會?”呂潤性微微一愣,旋即會過意來,探詢道:“相公莫非是說汴京中的梁國重臣會被勒索財物?”

敬翔笑道:“不錯,殿下,梁國版圖遼闊,如今汴京雖破,先帝棄世,但各地郡縣尚在。李嗣源既然登基稱帝,自然與河東的舊主關係惡劣,豈能不重賞手下將士,以忠其心的。且不說經歷連年征戰,汴京府庫中財物早已空虛,根本不夠他花使,只說這幫驕兵悍將,在這個節骨眼上豈有不侵掠汴京中富戶高門的道理?難道李嗣源還能懲治這些有擁立大功的手下?梁國那些郡縣守臣本來就和汴京高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們見了,豈有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若是殿下沒有動作罷了,他們迫於兵威雖然心中懷恨,但最後還是會向李嗣源降服,可若是殿下舉兵北上,彼輩只怕就不會繼續任沙陀賊宰割了吧?”

“對,對!”呂潤性大聲笑道:“敬公所言甚是!”隨著交談的進行,呂潤性對敬翔的稱呼也在不斷改變,由使君變為相公,又從相公變為敬公,端的是越來越尊崇,這個從梁國投降過來的老臣在他心裡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呂潤性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我此次只有三營兵來,所徵發的新兵編練成伍到這裡來至少還需要三十日,待到新軍一到,便立刻出發,敬公以為如何?”

“殿下!”敬翔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道:“那李嗣源也是打老了仗的,這些老臣看出來的,他自然也看的出來,只恐其一穩住了汴京的形勢,便會分兵收取四周郡縣,那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