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木頭,從女牆間探出頭去向下一看,只見城下黑乎乎的滿是身披鐵甲的晉軍士卒

“啊”隨著一聲慘叫,那夥長仰天便倒,險些將一旁的恆護帶倒待到恆護站起身來一看,只見那夥長仰天倒在地上,一隻箭矢穿喉而過,小孩巴掌大小的箭矢幾乎將其喉嚨半邊都割開了,鮮血正從裡面湧了出來

“頭兒,頭兒”恆護見夥長這般模樣,早已嚇得驚慌失措,胡亂將纀頭扯了下來去堵傷口,可轉眼之間血便透了出來,那夥長眼見得臉色變得慘白,氣息混亂,拼盡最後一口氣,伸出右手指向恆護身後,恆護回頭一看,只見女牆邊掛著一副報警用的銅鑼

“鐺鐺鐺”城樓上傳來一陣淒涼的銅鑼聲:“快起來守城呀晉賊偷城了快起來守城呀晉賊偷城了”

粘罕抖了了一下右手的鐵鐧,甩去上面粘著的血肉,相比起刀劍,他喜歡鐵鐧、骨朵等鈍器,一來這類重兵器利用發揮他的雄渾臂力,其二這類兵器不像刀劍砍殺了一會兒就會卷口,碰上披甲的對手殺傷效果也要好得多他看了看四周,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血肉模糊的守軍屍體,身後一個個身披重甲的手下正從繩索和長梯上跳下來他冷哼了一聲:“來人,吹號點火,通知後隊,咱們得手了”

“殿下,殿下”

呂潤性正在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叫喊著自己,他也是在軍中長大的,本就睡得極淺,猛的一下便醒了過來,只見門外當值的中軍滿臉驚惶的看著自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強自鎮靜下來問道:“怎麼了?”

那中軍嚥了口口水,答道:“殿下,晉賊偷城了其先鋒已經登了西面的城牆”

呂潤性一個骨碌爬起身來,一面取下掛在一旁的鐵甲往自己身上披,一面沉聲道:“那小市門可曾失守?”

中軍一面幫呂潤性披甲,一面答道:“還沒有,呂將軍已經帶了兵去了”

“那就好”呂潤性拉近束緊盔甲的皮帶,拿起佩刀,一邊出門一邊答道:“傳令下去,讓十七郎不要妄動,守住城門,隔斷失守的那段城牆和其他地段城牆的通道即可城外都是齊腰深的水,只要城門不丟,能進來的只能是小股的敵軍等到天明用炮一股腦兒便把他們掃平了,犯不著和這些亡命之徒拼命”

那中軍得到命令精神不由一振,趕忙傳令去了呂潤性裝束完畢,便自顧向外間走去

粘罕粗略的算了一下,已經登城的手下約有快兩個百人隊了,他雖然在李嗣源面前表現的狂妄而又粗魯,但到了真正見陣仗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冷靜,無數次的廝殺和狩獵早已教會了他一個真正的勇士是要懂得忍耐的在冷靜的觀察了地形之後,粘罕制止住了暴躁的手下向數百步外的城門發起衝擊的要求,在他看來,城牆頂端的寬度只容得十來個人並行,在這種情況下,防守的一方會佔優勢所以他等待著城頭的守軍先發動進攻,然後擊敗敵軍之後,再驅趕著敗兵沖垮守軍的防禦,奪取城門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粘罕意料中的敵軍進攻並沒有出現,在開頭的兩次規模只有二三十人,顯然是守軍自發性的反撲之後,城門上的守兵便沒了動靜,這種詭異的平靜讓粘罕感到一種莫名的焦躁,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勇士,他很清楚這種焦躁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粘罕汗,已經上來三個百人隊了”一名光著腦袋的胡兵恭聲道粘罕回頭看了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上滿是求戰心切的興奮表情,已經登城的胡兵將這段城牆塞得滿滿當當,

雖然城下還有不少勇士,但所佔領的區域也不足以容納那麼多人了粘罕雖然沒有讀過兵書,但數百次部落間的廝殺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