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不成器的東西。我徐溫怎麼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徐溫厲聲道,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一下子投在徐知訓的額頭上,砸得對方頓時鮮血長流。徐知訓被父親突然的厲喝給嚇住了,趕緊跪伏在地,渾身瑟瑟發抖,他平日裡雖然任性胡為,但不管闖了什麼大禍,父親雖然疾言厲色,可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嚇得他連額頭上流出的鮮血也不敢擦拭,只是跪伏在地不敢出聲。

“呂方那廝已經將弘農王被弒的罪責盡數扣在我的頭上了,聲言要為舊主復仇,咱們若是投過去,豈不是正好給他立威之用?”徐溫看著地上的徐知訓,疲憊的將原因解釋清楚,仰天嘆道:“周、劉二人歸降呂方,那嚴先生想必也是不幸了,天折我股肱呀!我復何為?”

大侵攻 第626章 絕望(2)

第626章 絕望(2)

徐溫慨嘆了兩聲,對徐知誥吩咐道:“你且領兵出城試探一下,若能奪回蜀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打探道路情況,實在不行,也只有向北走了!”

“孩兒明白了,回去後立刻出城!”徐知誥躬身拜了一拜,便轉身出去了。徐溫看了看跪伏在地,滿臉鮮血的徐知訓,心神煩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在老妻的扶持下進門歇息去了,一時間原來只剩下徐知訓跪在地上,他爬起身來,一把甩開身旁婢女呈上的毛巾,目光兇惡,配上他滿臉的鮮血,如惡鬼一般,嚇得院中剩下的那名婢女趕緊倒退了幾步,轉身逃進屋去了。

“老傢伙當真是瘋了,將兵權盡數交給那賤種不說,還當眾羞辱我,難道他才是那廝的親生骨肉?”徐知訓站在那裡喃喃自語道,他額頭的傷口已經收口了,不再流血,只是一陣陣的火辣辣的疼,可此時的徐知訓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肉體上的傷痛,太陽穴上的兩根青筋不住的跳動著,就好似兩隻鼓槌在不住的敲動。突然,他一頓足,猛的下了決心,低頭將地上的玉佩撿了起來納入懷中,恨聲道:“你不仁,我不義,某家倒要看看到最後是誰才是不成器的東西!”說罷,便快步向院外行去。

徐知誥回到軍營中,便立刻檢點兵馬,他心知自己這些新兵的素質,都是些廣陵城中的惡少、商人子弟,若是偷雞摸狗,欺辱弱小,個個都是不讓人的好漢;可若是披甲上陣,白刃相向,那可就敬謝不敏了,自己若是強逼他們出戰,只怕與鎮海軍一交兵便土崩瓦解,不如許以重利,挑選少數亡命之徒作為選鋒,博個鎮海軍渡江以來一路順風,麻痺大意,打個措手不及,倒也現實些。於是徐知誥便吩咐從府庫從取來帛布一萬匹,錢十萬貫,盡數羅列在自己身旁,一疊疊一摞摞看上去讓人眼饞得很,下面的軍士不由得一陣聳動,這些人家中雖然也有些錢財,但何嘗看過這麼多錢帛擺放在眼前,不少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原來自從楊行密治理淮南以來,勤儉節用,留下的家底倒是厚的緊,這些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反正若是讓鎮海軍打進來了也是別人的,還不如拿來激勵士氣。

“你們都看清了,這些是一萬匹帛布,錢十萬貫!”徐知誥點了點身旁的錢帛,沉聲道:“本將軍要募三百選鋒,這些便是賞格,見陣過後,無論是死是活,每個人還有一份一樣多的!如何?富貴險中求,有敢來拿的嗎?”

徐知誥的聲音就好像一顆火星落入了火藥桶裡,下面頓時嘈雜了起來。俗話說:“財帛紅人眼!”,這些新近募集計程車卒多半是廣陵城中的惡少和市人子弟,用現代漢語解釋就是社會黑惡勢力和商人手工業者子弟,這些居住在城市中主要依靠商品經濟生活的人和農民不同,他們對於金錢的威力更加了解,對於獲得金錢的慾望也更加強烈,固然他們心思滑巧,在堅持上無法和淳樸的農民相抗衡,但卻可以用貪婪來補充。不一會兒,便有一條青布裹頭的漢子衝出行列,大聲道:“某家若是應募,財物可是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