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的神異,讓人類不解,而又崇拜。

換句話說,所謂鼉鼓,其實是用龍皮蒙鼓。

這是何等的尊貴。

當然了。鼉鼓之所以誕生,也是因為那時候的揚子鱷分佈特別廣泛,從亞熱帶到溫帶都有分部,長江黃河流域都有,人鼉混居現象格外常見,只要是常居水邊,出門見到幾條鼉龍在自家的門口趴著,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頂多跺兩下腳,把鼉龍嚇走的那種常見。

所以鼉鼓從大汶口文化(公元前3500年)早期,就已經出現,到了龍山文化(公元前2500年左右)時,就已經有了木製鼉鼓,然後存在了幾千年的時間,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在了人類的歷史之中。

但它依然是一種尊貴的象徵,迄今為止,發現的所有的鼉鼓,幾乎都是王公貴族的陪葬品,而且都是放在棺木旁邊的,可見其主人對其的重視。

此時此刻,谷小白站在鼉鼓之前,奏響了這數千年前的古老樂器。

他不用鼓槌,而是用自己的雙手拍、打、敲、切,節奏從簡單,開始變得繁複了起來。

加花!

瘋狂加花!

“動-次-大-次-大-次,動-次次-大-次次-大-次次,動-次動次-大-次動次-動大-次動次……”

然後他的右手,閃電一般在擺在右側的雌鼓上敲了一下,將左手也加入到了鼓聲之中去。

“動-次動次-大-(逢)動次大-動大大-次動大次……”

谷小白的兩隻手,像是蝴蝶翻飛一樣,在鼓面上敲出來了繁複而又複雜的節奏,小小的兩個鼓,兩隻手,竟然感覺是有一組鼓在敲響一樣。

聽著這樣的節奏,所有的人下意識地就想要擺動身體。

就像是數千年前的古人祖先,在火堆之旁,跳起舞蹈,祭祀天地,驅趕野獸一樣。

對面,趙興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怎麼回事?昨天小白打鼓不還稀爛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打鼓了?

這穩的一匹的節奏,這嫻熟的手法是怎麼回事?

他當然不知道,谷小白完成了鼉鼓的復原,被獎勵了“基礎節奏與律動被動訓練”。

現在的小白,大概已經是可以虐殺黑熊精鼓手的存在了。

在趙興盛的驚訝中,谷小白熱身完成。

他鼓聲一頓,再響起時,鼓聲變得簡單了起來。

然後開口唱:

“俟我於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瓊華乎而。”

《著》!

谷小白的新歌!

鼓其實也是有音高的,人耳對非週期性的音高並不敏感,所以無法產生旋律性,但配上歌聲就不同了。因為鼓的音高,也是可以和旋律產生和聲的。

細膩婉轉的古樸旋律,配上音色變化的奇特鼓聲,彷彿從遠古而來,穿越了悠悠歲月。

鄒老嚴肅地站起來,靜靜聆聽。

老大都站起來了,其他人怎麼辦?只能依次站起,面容嚴肅,似乎不站著,就是對這首歌不敬一般。

鄧舜揚本來也坐著呢,此時也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

這什麼鬼……敬祀先祖嗎?

但這並不是谷小白想要的效果。

唱完第一段,谷小白突然一笑,手中鼓的節奏猛然一變。

簡簡單單,右手兩下,左手一下,

“逢逢-嗒,逢逢-嗒,逢逢-嗒空嗒。”

趙興盛眼睛大睜,哎?變成了2/4反拍?!

這不是黑人音樂的感覺嗎?

然後鼓聲停。

“俟-我-於-著——乎→而↗——”

接著鼓聲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