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幫不了我,所以我只好拜託……東方崩雲。”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追究下 去,然而她還是說出囗了。

聽見東方崩雲的名字,安琪拉明顯地呆怔了一下。

“芷熙──”她發現了嗎?

“拜託!安琪拉,我知道你與藍斯一向親近,你一定知道有關於七年前我與藍斯‘ 假結婚’背後的所有事情,對不對?”

“我……”安琪拉左右為難。

再怎麼說,藍斯都是她的弟弟,她又怎能出賣他?可是,硬生生的拆散一對原該在 一起的情侶,也同樣令她愧疚。

“求求你!我一定要向他解釋清楚,我愛崩雲,我不要他因為那個傷而痛苦……” 眼淚滑了下來,模糊了芷熙的視線。

沒有人可以幫她了嗎?

她的哭泣加深了安琪拉的愧疚。

芷熙絕對有權知道真相,她再也不忍心騙她了。

“那個婚宴……確實只是個障眼法,除了讓我母親走得安心之外,其實,是藍斯想 獨佔你,他並沒有如你所想的──在東方崩雲面前保密,相反的,他利用那個婚宴,狠 狠地打擊他,因為東方崩雲會妨礙他成為醫師公會理事長,如果不這麼做,我父親與藍 斯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現實總是醜陋的,安琪拉不敢告訴芷熙這一切與寒儼的野心也有關,更不敢說藍斯 與寒儼為了讓東方崩雲永遠消失在醫學界,不惜對他施打毒品,使得他的醫師執照被吊 銷……畢竟那是血濃於水的手足之情啊!原諒她的自私吧!

話筒自芷熙的手滑落,她縮在角落裡,不停的哭泣。

“芷熙!芷熙……”

話筒裡傳來安琪拉的叫喊,她卻聽而不聞。

天空的陰霾遮住日光,雨,慢慢下了起來……

經過將近十八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抵達Newwark機場,出了海關,已經是傍 晚時分。

芷熙提著簡單的行李,跟在東方崩雲身後追趕得氣喘吁吁。在飛機上待了十八個小 時,她有十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都處於暈機狀態。

反觀東方崩雲,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好像飛行十八個小時對他而言像是家常便飯 ,下了飛機還能健步如飛,不顯絲毫疲態。

他的體力好就已經夠叫人妒恨了,但更令人怨恨的是,他的一雙長腿,他每跨一步 ,她就得小跑兩、三步,而且也不會顧慮她是否跟得上直往前衝,幸虧他的個子夠高, 尤其那頭半長的黑髮十分醒目,否則,她真怕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跟丟了。芷熙費力的 穿過人群走出機場,看見崩雲早已在出囗處等候多時。

“對不起,人實在太多了……”

明知道他不見得有閒情逸致聽她解釋,芷熙仍喃喃地念著一些道歉詞。

事實上,東方崩雲幾乎不理會她,在飛機上的十八個小時,他們交談過的話屈指可 數,大多時間他都閉目養神,而她只好看著窗外、翻翻雜誌打發漫長的飛行時間。

“上車。”

芷熙這才發現他連車子都叫來了,可見他真的等了好一會兒。

一坐進車裡,司機隨即微笑地間:“兩位要上哪兒去?”

芷熙正要開口,只聽東方崩雲已替她說了出來:“中城北四十二街,聖諾爾醫院。 ”

寒芷熙有些鸉訝。

“你還記得?”

他還記得,是不是代表他對那段時光仍有眷戀?

東方崩雲露出迷人地一笑,但眼眸中是一逕的冰寒。

“叫我怎麼忘得了?親愛的。”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冰冷的:悅耳,卻凍徹心扉。她覺得她的心被他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