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和論者興趣轉移後忽略了小說的整體性意義並進而誤讀這部小說,我想,這也不是賈平凹和編輯所期望的。” 。 想看書來

1993《廢都》(3)

也有不少人對《廢都》大量的露骨的性描寫,及其由此表現出來的濃重的“頹廢”、“沒落”情調與“靈魂”的“失卻”與“棄絕”等,表示不能接受並給予了激烈的批評。當時,批判的火力最為猛烈,態度又嚴肅認真的,因而具有一定學理深度的,是李書磊、陳曉明、韓毓海、李潔非、陳旭光、邵燕君、羅馬等人合撰的《廢都滋味》(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該書由十章構成,從“溼漉漉的世紀末”、“真‘解放’一回給你們看”、“脫了褲子無險可冒”、“看哪,其實,他什麼都沒穿”、“一鍋仿古雜燴湯”的章節題目,便可看出撰寫者們難以抑制的憤怒情緒。李書磊在《壓根就沒有靈魂》的“序”裡指出:“自《廢都》開始,賈平凹蛻變成一個通俗作家。……小說是這種惡俗的通俗性並非是有意設定的商業圈套,也並非是超乎之上的戲擬與反諷,而是他本來人格和內心世界的自然裸露。《廢都》成了歷史之手書寫的,關於當代作家靈魂的原始文字。當《廢都》的作者神情肅穆地向人們展示他的靈魂時,我們發現他原來沒有靈魂。”關於《廢都》的創作談,及作品出版後的報道、評價、爭論等情況,蕭夏林主編的《廢都廢誰》一書(學苑出版社,1993),收錄豐富,較為全面。

在評說《廢都》的熱潮中,更多的批評家主張越過性描寫去整體性地把握作品。雷達指出:“《廢都》一是好看,有情趣,引人入勝,把當今的人情世態寫活了;二是此書抓住了當今一部分人的典型社會情緒和心態,表達了一種深層次的惶惑、不安、浮躁和迷茫;三是,毋庸諱言,它的大膽、直率的性描寫,招來了不少人的好奇。至於主人公莊之蝶,作品實際上透過他的際遇,寫了厚存於當代社會的傳統文化如何把文人經由名人塑成閒人的看不見的過程。從這個意義上講,莊之蝶的幸與不幸,都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廢都》屬於世情小說,與我國古典小說有極密切的血緣,又糅合了現代生活語彙,化合的功夫之到家令人驚歎,可說得了《金瓶》、《紅樓》之神韻。說這本小說驚世駭俗,不為過分。”而正因為這份“驚世駭俗”,又有人認為“不合時宜”。如費秉勳就說過:“晚清以後直到目前,中國小說都是提煉和選擇有典型性的事件和情節來寫的,這已經形成極厚重的創作和欣賞閱讀的積習,《廢都》的寫法則一反這種積習,非史詩地、混沌瑣屑而自然地以敘述語言體系來展現生活,這種寫法與《紅樓夢》、《*》有相通處。《廢都》的寫法和某些內容,我估計在這個時代裡很難為人們所理解和接受。它也許是傳世之作,但在這個時代裡出現為時過早,所以我不主張賈平凹發表這個作品。”

有關《廢都》的評說與爭議,從九十年代一直延續到新的世紀。其中較有影響的是李建軍的“直諫陝軍”,及隨後的兩次青年學人的作家批判。

李建軍在 《〈白鹿原〉評論集》研討會(2000年9月於陝西西安召開)上,針對陳忠實、賈平凹的創作發表了直言不諱的批評性意見。會後,李建軍應《三秦都市報》記者之邀,作了《關於文學批評和陝西作家創作的答問》;之後,又就這些意見撰寫了 《直諫陝西作家》一文(《文藝爭鳴》2000年第6期)。這些意見、訪談和文章相繼發表之後,在陝西文壇內外激起強烈反響,也引起國內文學界的廣泛關注。對於賈平凹的《廢都》及其之後的創作,他基本上持否定的態度,認為從中很難看到 “讓人略感滿意的東西。沒有新的精神視境,沒有新的話語風格,沒有智慧的敘述形式,沒有塑造出真正活的人物。永遠是那副樣子:不今不古、不死不活、不陰不陽、不明不暗、不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