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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必須掌握“全域性”的人裡頭,究竟有多少人跟郭小川抱著同樣想法呢?這是讓人饒有興趣的事情。
或者,並不肩負掌握“全域性”之責的人,只要政治經驗頗豐,他們也會恰如其分地應對局面。我們看到在王蒙筆下,那年春天北京文聯《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座談會上的一幕:
而老作家(其中不少是在高校工作的名人)則談笑風生,海闊天空,閃轉騰挪,行雲流水,不濺水滴,不沾泥點,與作品與批判都保持著絕佳的距離。我的印象是有點不知所云,但又都很學問,很教授,很瀟灑,很老練,很成熟,與毛頭小夥子果然不同。(《半生多事》,著重號系引者加)
與批判“保持著絕佳的距離”容易理解,因為毛澤東斥責“批判”了嘛;不好理解的是,既然如此,為什麼“與作品”仍然也保持絕佳距離呢?這,就是王蒙所稱的“學問”,就是經驗。這些經驗豐富、曉得對自己負責的老作家,同負有一定領導之責、必須放眼“全域性”的人,目光一樣長遠。他們靠直覺認為,對待《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或者說,對待反官僚主義這個問題,還是不即不離比較穩妥。
多年來,對於毛澤東親施援手,而王蒙仍未免於厄運,人們都感困惑。假如我們目光只徘徊於毛澤東和王蒙這兩點之間,這困惑確實無法驅除。但是我們大抵忽視了“現場”是一個更加開闊的空間,在上述兩點之外,還交織著其他許多的表情、神色。放眼這更廣闊的範圍,我們就能讀到更復雜也更真實的資訊。當我們把事件在全景意義上覆原時,應不難發現雖然毛澤東制止了批判,《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卻只是暫時在報端上“化險為夷”,而在人們內心,它從未“翻身”。那種種的敬而遠之、穩妥持重、拿捏沉吟,顯示了對於“趨勢”的普遍預期,並給數月之後發生的事情留下注腳。
某種意義上,事件中王蒙的遭遇,頗似他自己筆下的林震,只是結局大相徑庭。
延伸閱讀
王蒙:《王蒙自傳》第一部《半生多事》,花城出版社2006年版
韋君宜:《思痛錄》,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8年版
朱正:《1957年的夏季:從百家爭鳴到兩家爭鳴》,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黎之:《回憶與思考——1957年紀事》,《新文學史料》199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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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青春之歌》(1)
體裁:長篇小說
作者:楊沫
首次出版:作家出版社
出版時間:1958年1月
(白燁 撰)
在“十七年間”的長篇小說創作中,楊沫的長篇小說《青春之歌》從發表之後,叫好的聲音與批評的聲浪一直交織在一起,在臧否不一的喧鬧之中,作者幾次修改作品,作品又改成同名電影。之後,無論小說與影片,都有爭議相隨相伴。這種情形構成了當時中國文壇一道獨特的風景。
楊沫(1914—1995),原名楊成業,湖南湘陰縣人,1914年8月生於北京書香門第之家。1928年考入西山女子溫泉中學。1950年出版中篇小說《葦塘紀事》。1952年調至中央電影局劇本創作所任編劇。1958年出版長篇小說《青春之歌》,其中鮮明、生動地刻劃了林道靜等一系列青年知識分子形象。後由自己改編為電影《青春之歌》。1978年之後出版了短篇小說集《紅紅的山丹花》、長篇小說《東方欲曉》、《芳菲之歌》、《英華之歌》以及《楊沫散文集》、《自白…——我的日記》、《不是日記的日記》等11部作品。曾任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北京市文聯主席、八屆全國人大代表。
楊沫從1951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