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老者和李存耳語了幾句之後,拿著月涼州的絹紙走到高臺中央。

“這裡還有一首詩,我讀給各位聽。”

“讀什麼讀?你自己回家讀去。”

“還有更好的?”

“他們內定的,好個屁!”

“稍安勿躁,聽老夫讀完你們在發牢騷不遲嘛。”

長衫老者顯然也是有修為的人,即便在月涼州的位置也能清清楚楚聽到他說的話。

這時候人群總算安定了下來,大家都露出期待和鄙夷的眼神。

有些人雙手抱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等待著看笑話。

“反正這種事情在淮州也都見怪不怪了。”

“恩恩!”

長衫老者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面容整理得很嚴肅。

“白日依山盡,淮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當長衫老者將這首詩唸完,他的眼眶紅潤了,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臺下卻是死一般的寂靜,他們被詩中生成的那一幅壯麗畫面震撼了。

“這首詩所說的鸛雀樓,不就是才子佳人們心中所向往的樣子嗎?”

沒有那懷才不遇的滿腹牢騷,而是道盡古往今來最為振奮人心的豪邁氣魄。

展現了個人與大周朝需要發憤圖強的博大胸襟。

“州兒!”

月武聽完之後沉默了,此時他的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這才是我大周的氣魄啊!”

他忽然狠狠地抓著月涼州的手臂。

“男兒定當如此!”

“此詩是哪位才子所做啊?”

臺下有人叫喊了起來,聲音帶著崇敬與亢奮。

“請上臺一見!”

“作者留了名,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是個青年”

“名叫……”

長衫老者稍作停頓,緩緩說道:

“你還好嗎?”

“我們好著了,你快說作者的名字呀?”

“哈哈哈!”

密密麻麻的人群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此詩作者的名字就叫你還好嗎。”

長衫老者趕緊解釋。

“作者的名字是你還好嗎。”

此言一出,公孫婉兒站了起來,眼光投入人群中尋找著。

“父親,我們走吧。”

月涼州會心的一笑,轉身跨上了馬背。

公孫婉兒看著遠處一個長髮垂肩的青年,他騎在馬上往汴京方向而去。

身邊跟著一匹健碩的銀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漣漪在心間盪漾起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汴京就在眼前了!”

“今天這首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讓老夫心神為之一振啊!”

月武說話時短促有力,帶著一股爽朗的勁道。

“那當然!”

月涼州的心中也說不出的喜悅,雖然故作鎮定。

可是,臉上泛起的紅潤也如同春天的桃花,擋也擋不住地綻放。

“王之渙這首詩天下第一!”

“從此,鸛雀樓再無人敢題詩了!”

“你說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才子呢?”

月卿辭同樣被這首詩感動,心緒也是跌宕起伏。

“好想見他一面。”

“你想知道作者是誰?”

月武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微笑著說道: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