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溫柔灑向大地,滔滔的河水也未能破壞圓月光輝帶來的祥和之美。倒是橫龍嶺眾人的到來,打破了洛水河畔的寧靜。

依照柳冬木黃蜂的指引,橫龍嶺熙熙攘攘沿著河岸,急切地尋找慕荼山、慕少白的蹤跡。

濮成礪一如既往依舊龍行虎步鷹瞵鶚視,威風凜凜站在高處負手而立,背手轉著兩個鐵核桃,冷眼看著一切。

沈煙眉伺候在旁,一臉焦灼。

“你對蠱王之爭了解幾何?”濮成礪冷不丁問道。

沈煙眉答,“蠱王乃西南集蠱術之大成者,蠱王之爭會召集有能力繼承聖蠱的競爭者,將他們封於洞內,搶奪蠱引聖物。誰能集齊五種蠱引,月圓夜啟動,透過考驗,便能習得代代相傳的蠱王秘術,成為新一任的蠱王。看歷任蠱王的能耐,這蠱王秘術必然是非同小可的東西。”

“那你如何不親自參與,輕易將蠱引拱手給那位柳家郎君。”濮成礪冷哼一聲,想也知道沈煙眉自知不敵,不敢接這蠱王之爭。

被戳到痛處,沈煙眉又對元緋瑤生出一股怨怒之意,“我師父雖傳我蠱引,但從沒授我使用之法。若不是早早將蠱引傳給我,恐怕這金蟾引亦是那位宗女的囊中物。”

“你的意思是,你師父偏心眼,只教會你那半吊子的媚術和身法,其他一概不教?”恐怕是沈煙眉除了這兩樣都沒學會,濮成礪的諷刺越發直白,不再多加掩飾,“也就你自己鑽研的那陰陽雙修之法還有點看頭,那好像也不是鏡宗的本事,在這蠱王之爭沒有半分用處。”

倘若尊嚴有實體,沈煙眉的尊嚴早七零八落千瘡百孔。縱有萬般怨恨都得先忍著,陪著笑臉恭維,“還不是嶺主道行高深,我那些手段在你面前不起作用,換做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誰逃得過我的掌心。”

沈煙眉說著,不經意地就向那些尋找慕荼山、慕少白蹤跡的人拋個媚眼,那些被蠱惑地愣頭青越發賣力地尋找了起來。

“你這妖術倒是有趣,就是不知能施為到什麼程度。”濮成礪一直將沈煙眉留在身邊,自是她還有可用之處。

沈煙眉有一身類似紅桃堂苑紅月桃花瘴的本事,專門組了個收容各種苦命女子的教會,秉承世間萬物皆為女子而生的教義,稱“輕衣”。教會她們蠱惑男人,向男人索取所需。專門勾引各種沽名釣譽的名流雅士、家族有實權的紈絝公子、各門各派青蔥弟子、附帶各種三教九流為己所用。

這些受蠱惑的男子忠誠度極高,省了濮成礪不少麻煩。

這不,馬上就有人大獻殷勤,大呼發現了慕少白、慕荼山的蹤跡。

眾人循著岸邊地痕跡,加上黃蜂助力,很快便分別找到慕少白、慕荼山上岸的地點。仔細觀察腳印多加分析,便能推斷出慕少白找到慕荼山之後離開的軌跡。

一路追尋,濮成礪看到不遠處鎮遠漕運燈火通明的據點,眯起了雙眼,不覺讚歎,“這位慕少宗主真的能折騰。”

慕容風、上官邪不好惹,這慕容霜、上官惡只會更甚。

濮成礪看向沈煙眉,看她能出什麼陰損的主意。

沈煙眉也沒有讓他失望,“派最近蠱惑回來的那批貴族紈絝過去,就說找兩個毛賊,我看他們選擇交人還是得罪人。若是有個閃失,自有人替我們收拾,一舉兩得。”

濮成礪擺擺手權當是答應。沈煙眉招招手,便召來了一排紈絝公子,吩咐了下去。

這麼些年輕人得了命令也是真的不怕死,直接闖到正在過節的鎮遠漕運中。

鎮遠漕運,顧名思義,就是在水上營生的行當。除了上官郎君,還有不少碼頭工人和他們的家人,在中原這個講究團圓的日子,自然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今夜,成年未成家的上官郎君大多進城去了鎮威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