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說得有點渴,上官豹遞過來了水果盤子。

“……”慕容曉無語地順著果盤抬頭看到一臉恭敬的上官豹,感覺說了也白費唇舌,收回目光索性心安理得享用起來。

柳冬木、柳花月將容月卿扶到羅漢榻上,容月卿、孟昶還沉浸在那條毒計的可行性中久久不能自拔。

容月卿瞧不上樑細雨,光顧著生氣完全沒有考慮擺平的可能,不過眼見孟昶決絕,若事情能簡單解決,等見著梁細雨再另行定奪未嘗不可。

劇痛緩解,主意已定,容月卿也不那麼生氣了,目光回到津津有味吃著桃子的慕容曉身上。

這丫頭在別有洞天養病月餘,和她接觸的人屈指可數,根本不可能掌握太多資訊。

小小年紀,透過隻言片語千里之外想出這麼條毒計,著實讓人生畏。

如若此前容月卿為慕容曉不願與慕少白一起感到惋惜,現在是慶幸。這麼一隻滑不溜手的小狐狸,慕少白不得被扒皮抽筋吃幹抹淨得骨頭都不剩。

可不做夫妻,也不見得死心眼的慕少白可以逃脫這隻小狐狸的掌心。容月卿捏了捏眉心,釋然了。他比誰都清楚,人命中有劫的時候真的誰都無法插手。

容月卿還不是很相信這是慕容曉的手筆,笑道,“怎麼,橫龍嶺便罷了,黑舟也惹你了?你要這麼趕盡殺絕。”

慕容曉一臉天真,睜眼說瞎話毫無負擔。“黑舟?那是啥?從未聽說。”

這麼若無其事,這麼心安理得,明顯這種缺德事就沒少幹。再想到事情一旦辦下去,橫龍嶺、黑舟哪怕翻轉整個江湖,尋遍所有仇家都不一定能尋到這位西南宗女頭上。

容月卿自嘲一笑,確實是西爾法教出來的。他怎麼會相信,大漠蒼狼教出來的會是隻小白兔,他真的瘋了。

慕容曉吃好了桃子,吮著指尖的桃汁,上官豹又遞上了絞好的帕子。

慕容曉接過帕子,終是沒忍住,“上官豹,大莊主的命令是讓你把我慣成廢人麼?”

上官豹立刻否認,“不是。”

“那以後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用到“請”字對上官豹來說就言重了,連忙點頭稱是,識趣隱身而去。

可上一刻還說自己要做力所能及之事的慕容曉,下一刻就將用完的帕子隨手一扔,上官豹愣在當場也不敢問,迅速回來撿了繼續隱身。

慕容曉俏皮一笑倒是滿意了。回頭見容月卿他們還沒有行動,立即提醒。

“你們怎麼都不著急呢。計策雖有,也得梁細雨安全才行。你們怎麼就沒有想過,一個脫離黑舟多年的人,黑舟追殺沒有逃,捕快追捕沒有躲,偏偏兩情相悅之後性情大變毅然出走。一個女人,最大的可能是什麼。”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慕容曉生怕孟昶不開竅,“虧你還是個神斷,你倆私訂終身最後一次同房是何時,她出走前都去過什麼地方對你說了什麼。”

回過味來,孟昶越想越發情難自控,最後“我該死。”開始呼呼扇自己耳光。

發現梁細雨出走後,孟昶腦袋是空白的,只覺又羞又惱,他想過樑細雨利用他,想過樑細雨反悔,想過她受黑舟逼迫,想過她畏罪潛逃,想過很多很多種可能性,獨獨忘了她是個可以孕育新生命的女人。

過去種種線索串聯到一起,孟昶悲從中來,“她怎麼就不告訴我,我就這麼不堪託付麼。”

容月卿生怕孟昶想錯了,追問,“你具體說說,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孟昶現在急需個信任的人幫他定奪,五官扭曲的斷斷續續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她……她那日說身子不舒坦捉了藥回來,當夜黑舟的人就來了一波。她將我打暈了過去,留下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