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妻子的書信,敬重有餘,親切不足,她一眼就看出破綻。

韓知魚納悶道:“不是他寫的?”

喜妹倒不是很會辨認字跡,只覺得跟謝重陽的字看不出差別,流暢秀美,又不失風骨。不禁又想起從前那封信,字跡也是一樣的。

喜妹想了想,對韓知魚道:“我們收拾一下,我這便跟秀財家去了。相公這裡就託付給韓少爺了。”

韓知魚驚訝道:“你這就要走?”

喜妹微微頷首:“相公想我回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這便家去就是,免得他擔心。我走後,你再去送個信兒,好讓他放心。”

韓知魚見她說得堅決,只得去安排。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新出的防盜,貌似不能太長,否則不能翻頁。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主動分章吧,免得卡死就糗大了,哈哈哈。麼麼親們,謝謝支援,謝謝親們的霸王票(汗一個,每次說霸王票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嘿嘿……)

結局中

春夏間燦爛繁華的花園如今蕭瑟蒼涼,即便是常春藤也收斂了欲滴的翠色,蒼鬱得沒有一點活力。露水洗過枯黃的葉子,白霜滿地,日出了還顧自不肯離去。

陳燕蓉一雙妙目盯著那盆盛開的白山茶,以往清晰的腦子卻有那麼瞬間的紛亂,那道清俊的背影像是烏黑的墨潑在雪白的雪上一樣,悸動心神。

貼身丫鬟小茹遞上一盞燕窩甜品,“小姐,臨窗風露大,身體剛好一點。”

陳燕蓉瞄了她一眼,卻不接那描著翠邊的白瓷盅,“去問問招募新廚娘的事情怎麼樣了,先生胃口不好,我們不能太失禮。”

小茹應了,忙打發小丫頭去前面問,過了一會兒回來說已經選了五個年輕婦人,小丫頭把去看的都告訴小茹。

“小姐,其中一個格外厲害,那刀功看著倒有幾十年火候呢。”小茹抿唇笑道。

陳燕蓉哦了一聲,“當真有那麼厲害?”一個年輕婦人,怎麼可能?

小茹道:“前頭二管家問過,她說年輕時候家裡是殺豬的,她賣豬肉練出來了。”

陳燕蓉扯了扯唇角,小茹便知道她有點厭惡,立刻笑道:“小姐,讓她們都做道菜吃吃試試,合口的便留下,反正她們是廚娘,也不能到跟前來衝撞您。”

晌午時分,小茹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又派人去請謝先生。回頭跟陳燕蓉稟告:“小姐,奴婢讓人把酒宴擺在東花園的臨霜閣,您看可好。”

陳燕蓉點了點頭,此丫頭自小跟著她,總歸能體味自己心意,現下冬風肅殺,臨霜閣那邊紅葉照水,枯藤上紅果灼灼,又由暖棚培育的碗口大山茶花,自然是極美的景緻。

誰知過了片刻,小丫頭來回:“小姐,謝先生說要給小公子講書,在那邊用飯,不肯……過來。”

陳燕蓉柳眉微蹙,嘴角抿起來,隨即卻笑,只是不達眼底,眸光冷冽起來。

小茹嚇得不敢吱聲。

陳燕蓉淡淡道:“那就把酒宴擺到六弟書房去。”出門的時候,她站在門口人高的西洋穿衣鏡前默立了片刻,鏡中美人眉目如畫,氣質優雅,曾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剛烈的男人都化作繞指柔。她不信,他區區一介書生,便真的那麼食古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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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桌子的精美菜餚,陳家六公子陳琦樂得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招呼謝重陽,“先生,你快吃呀,比以前的廚子做的好吃多了。”

謝重陽的視線落在其中一道冬筍爆山雞上,旁邊是冬筍火腿湯。喜妹每次吃筍的時候,都特別快樂,不斷地跟他說這時候的筍真好吃真鮮美,是她吃過最好的筍。

陳燕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給小茹遞了個眼色。小茹忙輕手輕腳利索地幫他夾了菜,放在眼前的白瓷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