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員。但是,從公理而言,楊阜未必就贊成韋端。事實上曹朋佔領武威,扼守河西,對涼州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他令涼州再無西北之患,可以平穩發展。而且,對於曹朋在西北推行的政策,楊阜也很贊成。

與公義而言,楊阜和曹朋並無深仇大恨。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們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關中的未來而著想。

曹朋,你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一個能讓你的敵人,都讚不絕口的人物,又是怎樣的一種人呢?

看著前方的車仗,張郃陷入了沉思!

曹朋依舊是乘坐馬車,只是在離開姑臧後,白駝兵和飛駝兵,便自動形成了保護。

張郃的部曲,根本無法靠近曹朋的車仗。

特別是那支白駝兵,清一色的白駱駝,軍卒白衣飄飄,透出一種別樣的韻味。而駱駝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味,會使戰馬焦躁不安。即便是飛駝兵,也很少和白駝兵駐紮一處。飛駝在前,而白駝護佑,行進間極有章法,令張郃讚歎不已。

曹朋並沒有因為自己罷官,而忽視了對牙兵的訓練。

相反,這一路上曹朋不斷操演兵馬,讓張郃大開眼界……

行軍時,龐德率二百飛駝在前,充當斥候,探路偵查。而白駝兵則已雁行陣而走,護佑車仗,緩緩推進。一俟出現警兆(曹朋所設計出來的假想敵),飛駝兵便立刻收回,白駝兵組成方陣突前。飛駝在白駝兵兩側蓄勢,待曹朋指令發出,立刻分為兩隊,同時出擊。先以騎射,而後施以大刀長矛,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張郃只看得是心曠神怡,到後來,乾脆跑到曹朋跟前懇請,讓他的部曲充當假想敵。

如此一來,枯燥乏味的旅途,變得生動起來。

此時的張郃,並非那個被諸葛亮忌憚無比的魏國上將。

他的兵法還顯得有些稚嫩,甚至有些天真。勿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列陣迎敵,都帶著明顯的雕琢痕跡。在一次次被擊潰之後,張郃的兵法也隨之變得靈活起來。

他不再拘泥於兵書上的那些戰法,而是逐漸透露出他的風格。

當車隊抵達湟水時,張郃已嶄露出一種沉穩氣概,令曹朋也不由得為之感慨萬千。

真牛人啊!

果然不愧是諸葛亮晚年,最為忌憚的魏國大將。

他的進步,非常明顯,隱隱透出了大將之風;當然了,龐德的進步也非常大,從最初的猛追猛打,到後期的靈活多變,其兵法特徵,逐漸凸現出來,令人眼前一亮。

每次交鋒過後,曹朋都會予以點評。

而張郃就好像一個好學的學生一樣,聆聽曹朋的教誨。

“今日俊乂,略有些慎重了!

戰場之上,千變萬化,絕不會拘泥於兵書上的教條。司馬法,孫武十三篇,尉繚書,的確是前人先賢的智慧結晶。但如果你一味遵循兵法,也就落入下乘。

孫子說:兵者,詭道也!

何為詭呢?

說穿了,就是一個變化。天地造化,都存有一個變數……孫武子寫十三篇的時候,尚是車戰爭鋒之時。而到了尉繚書,秦國已大規模實行騎戰,創出了三錐陣法。時代在發展,兵法也在演變。有道是,萬變不離其宗,你們要抓住的是其根本,而不是按照兵書上所言的那些教條……相比之下,今日令明的表現很是驚豔。雖然你和安平一直處於分兵狀態,可是當白駝兵推進困難時,你集中了騎軍之力,發起衝擊,令俊乂所部側翼潰敗,造成了今日之勝,確是一著妙手。”

萬變不離其宗?天地造化,存有變數?

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卻被融合在一起,讓張郃與龐德,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湟水,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