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虎咆刀本身獨有的意義,使得龐德感受到了,曹朋對他的重視。一時間,龐德的眼睛竟紅了……

“哥哥,咱們乾脆降了吧。”

龐明突然說道。

“馬騰父子視咱兄弟若鷹犬,只為一點點猜忌,便把咱們流放到龍耆城,忍受四年悽苦。而今把咱們調回來,意思非常明白。他想要立馬鐵為嫡,故而讓咱兄弟為他兒子賣命。此等人,不值得咱們效忠,倒不如降了曹公子,至少舒心啊。”

一席話,龐明並沒有刻意去掩飾。

龐德心裡一動,也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他發現,那百餘名西涼兵,似乎也有些動心。

“安平休得胡言!”

龐德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猛然清醒過來。

他從小所受教育,忠孝仁義,這‘忠’字排在第一位。

龐德為他剛才那一剎那間的意動而感到羞愧,厲聲道:“將軍提拔我於貧寒,與我有知遇之恩。為人不忠,豈非禽獸不如?安平豈可胡言亂語,口出大逆不道之言。”

龐明神色一黯,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們走。”

“去哪兒?”

“姑臧……見三公子。”

“那宣威……”

“曹朋即說了宣威失守,那必然失守,你我回去,自投羅網耳。今自當趕赴姑臧,協助三公子抵禦那曹……賊。今日之事,不許對外說,就當做沒有發生。”

說罷,他一把撤掉了身上的披衣,本想把虎咆刀丟棄,可下了半天的決心,最終還是不捨。大將豈可無寶刃?了不起,將來我在陣前,饒他曹朋一命,權作酬謝。

可是,曹朋也饒了我一次……

這恩情,要還到什麼時候?

龐德閉上眼,半晌後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件大紅色披衣上。披衣,已沾染泥濘,看上去不復之前的鮮豔色彩。龐德緊走幾步,上前把那件披衣拾起來,小心翼翼的抹去上面的汙跡。猶豫片刻後,他把披衣疊好,放在馬背上。

做人要忠貞不二。

可也要曉得好歹……人家一番好意,解衣贈刀。他把這披衣扔了,又算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龐德心中苦澀。

不管怎麼說,這個恩情,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了。

“走,去姑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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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淒冷。

韓遂倒在一堆雜草中,氣色奄奄。

他身中三刀,刀刀被砍中要害,基本上已無可挽回。

閻行和成公英臉色鐵青,而閻行的妻子,也就是那韓氏女,抱著韓遂痛哭不停。

“真的沒救了嗎?”

成公英看那醫士走出來,語氣有些凝重。

醫士,說穿了就是個在鄉村之間的土郎中,醫術很普通。若是小病小災的,倒還能診治一番。可韓遂目前的狀況,又豈是小病小災?他也是束手無策。

大半夜,被人從暖和的被窩裡拖出來。

沒想到是這麼一碼子事……本來心裡還有點火氣,可現在,他只有深深的恐懼。

“來人!”

“大王饒命……”

郎中嚇壞了,撲通一聲退下,抱著成公英的大腿,“非是小人不盡心,實在是……老爺的傷勢嚴重,不是小人這等醫術能夠診斷。小人已經盡了力,大王饒命!”

成公英哭笑不得,搖搖頭,伸手把他拉起來。

“先生勿怕,我非是要殺你。”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不過,如今形勢,我也不能就這麼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