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竟在此時又再度發射。

集結起來準備反制敵人登城的守軍成為絕佳目標,高塔、屋頂、城牆和城內都有石彈和火球落下,有不少人當場變成為敵方發石機部隊的戰功。

在慌亂之下普羅西亞兵或是驚叫著從高塔、城牆墜落,或是互相推擠踐踏,所造成的傷亡並不比被敵軍擊中的少。

“媽的,這些地鼠竟然拿攻城塔當誘餌,騙我們集結起來再用發石機攻擊。”氣急敗壞的塔科罵道。

幾輪射擊下來守軍傷亡慘重,嚴密的迎戰態勢也因此潰散開,然而攻城塔卻冒著被己軍石彈擊中的危險推進,已經到達護城河邊。

地道出口被破開的同時,攻城塔上迭起的木板橋也開始放下,大批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從地下衝出,踩著便梯準備登城。

僅有一座攻城塔因為被己軍石彈擊損故障而不能放下木板牆,剩下的五座都順利完成登城的準備,讓蓄勢待發的西哈克兵衝向城牆內。

雖然因為之前的攻擊而損失慘重,城牆上仍有許多普羅西亞兵,他們試圖在木橋放下時潑油點火,以阻止敵兵登城。但領頭的西哈克兵在橋還沒完全放下時就悍勇地先跳過來,因此只有一座木橋順利燒起來,而晚一步跳下城牆的敵兵則被淋得一身是油,然後全身著火地掉下木橋。

當城頭的肉搏戰開始時,雙方士兵素質的差異很快就顯現出來,雖然在城頭的人數較多,但普羅西亞的新兵根本不是敵軍精銳的對手,只有少數能正面跟西哈克兵抗衡。

當守軍的精銳們竭力擋在木橋前阻止敵軍登城時,其它人也以弓箭、標槍攻擊木橋上的人,攻城塔上未能登上城牆的西哈克兵則以擲斧反擊守軍。

不斷地有陣亡或負傷的守軍墜下城牆,同樣的西哈克兵也有許多人跌落河中。

若穿著盔甲掉入這裡寬達二十尺、水深十幾尺的護城河,多半不會游泳的西哈克兵除非被岸上的人救起,否則生還機會緲茫。但他們仍然前仆後繼地勇猛進攻,反而是普羅西亞兵開始有人對血腥的戰鬥感到恐懼。

然而此時的戰況又出現變化,因故障而無法放下木板橋的攻城塔竟然被修復,開始加入攻城行動。

“不要害怕!大家並肩作戰。”最靠近敵人生力軍計程車官帕裘揮著戰斧高喊,面對西哈克兵的精良盔甲,制式的寬刃劍威力稍嫌不足,所以有經驗計程車官和老兵都愛用重兵器。

在他悍勇戰鬥的帶領下,士兵們總算重新穩住陣腳,將剛加入攻城行列的西哈克兵堵在剛修好的登城木橋前。

雖然帕裘是同僚公認的南門守備隊第一好手,真正壓住敵軍的卻是那種搏命的氣勢,西哈克軍人一向認為普羅西亞兵懦弱膽小,可是面對眼前像發狂猛獸的戰士也不得不停下前進腳步。

即使再剽悍的人體力也有極限,在砍倒第六個敵兵後,一柄長槍刺中他的腹部。

終於解決掉這個難纏的敵人,讓這名西哈克士兵為自己立下戰功而興奮,然而這股喜悅僅持續極短的時間。

滿身血汙、狀似惡鬼的對手竟然讓槍柄貫穿身體向前,同時單手掐緊他的喉嚨,這名士兵因為太過震驚而圓睜著眼,因為無法呼吸而吐著舌頭。

旁邊的同伴想救人卻被反劈的斧頭所傷,被掐住的人後退想減輕頸部的壓力,但身後就是護城河,兩人就這樣一起從牆頭摔落。

墜下時這名士兵才想起訓練期間槍術教官講的話,“刺進敵人身體後記得要轉動槍身,這樣可以破壞內臟,讓對手無法反擊。”可惜的是再也沒有機會苦練了。

看見同僚的陣亡的瞬間,塔科覺得有點愧疚,他曾經私下說:“帕裘那傢伙不是勇敢,只是不愛惜性命而已。”

之前和卡農合力拉住對方時,心中還暗想“這人大概活不到戰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