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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沒有機會笑話大老闆在他閉眼前那寡婦狀哭天抹淚的精彩表演;遺憾沒有機會跪在諦望膝前,將她的骨血全部歸還,再用絲線綁一個同心結,允她生生世世共度;最最遺憾,沒有機會,守在壯妹三三身後,親眼見她嫁得好郎君。
他對她的愛已見不得光,在陰暗的角落裡萌芽開花,花開花落,唏噓地望著春風。
春風裡倦意淡淡,天界著名抗諦望獸英雄牧白穿花過柳,得以被神君陛下當殿召見。
腳步停在大殿之外。
逆著光往裡頭望,長長的金色織毯鋪往極深的內殿寶座之下。
寶座上的神君陛下十分客氣:“聽聞你力搏刺殺重光元帥的諦望獸,受了重傷,現下可好些了?”
牧白跪在階下,斯文有禮回道:“多謝陛下,草民傷已痊癒。”
“如此甚好,賢卿可要什麼獎賞?”
“草民有些俗願,想要些天界幣傍身……”
在場的尊神們盡皆皺眉,神君也感到掃興,揮揮大袖道:“賢卿不妨去宮中庫房領取,退下去吧。”
離了殿的牧白笑著春風,盤算著要取多少天界幣才夠本。
後頭迎來一個紫袖天女,笑盈盈道:“二老闆,大老闆邀您隨奴家去別處候他。”
牧白朝著大殿的方向再度相望,點點頭道:“姑娘請帶路。”
大殿的鐘聲四起,神君終於退朝。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大家猜到了沒有?
哇卡卡卡,麒麟血吧
別中有真意
大英雄牧白在屋裡很是等了一陣。
牆上掛的詩畫賞了三遍,一個個字大如鬥,撇捺橫飛,功力確然深厚,下頭都有個小章,似乎刻著“天四”字,但太過潦草,避諱著什麼似得,也就不能肯定。
兩旁的畫倒更有些意趣,通統是些風姿迥異的神獸,形態呆憨可愛,配著幾首歪詩,引得他忍不住發笑。
再看落款,是個十分奇怪的名字——樓抖戾,由此可見千真萬確是個天外高仙。
重傷初愈的身體顯得很嬌貴,略站站便感疲乏。牧白剛剛落座,天女們就殷勤地捧上一杯香茗,另有兩個忙著為爐裡添香,說不出名字的紫色木塊一扔進去,就散發出迫人心肺的味道,濃淡適中,即使是鼻子容易過敏的大老闆稍遲入內,也不會板著臉大打噴嚏。
坐在椅子上,漸漸又要入眠。
之前一連睡了三個多月,猶未知足,依舊是對著靜景久了,就會打著哈欠閉目養神。
三個月內,做遍了世間怪夢,香甜的,悽楚的,歷經夢魘試煉,自己彷彿脫胎換骨又重新活過一遍似得,到了真正張開眼的那一瞬,只覺胸中滿溢著感悟,視線也不知不覺變得柔和。
傷愈後第一次照鏡,臉色自然是無法恢復的蒼白,五官也還是自小的端正秀麗,只是那兩道曾令他得意慨然的長眉,悄然間不再劍拔弩張,內斂地收去了所有挑釁意味。
少年子弟江湖老,大約就是那刻的攬鏡一照。
二老闆正將身倚靠在椅子上魂思飄蕩,幾扇門同時洞開,天女的衣袖帶起香風,大老闆立在屋外,除了衣飾,與三個多月前最後一面見他,也並無什麼大不同。
彼此相視一笑,大老闆跨入門檻,面對著端坐的二老闆,伸直了兩條手臂。
自有會意的天女為其溫柔寬衣。
明黃的龍袍不是無浪喜歡的顏色與款式,一經脫下,他的眉頭就有些舒展開;表情終於不再像足衣上的圖紋——伸著爪瞪著眼的穿雲猛龍。
牧白沒有起身,只是嘴上虛讓了一下:“陛下,請恕草民體弱不周之罪。”
神君陛下揮了揮手,天女們冉冉退下,出了殿還細心地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