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好了門。

細煙無孔不出,從蟾蜍形的香爐裡逃逸,紫木的香味太過虛無,一時居然模糊了視線,都要懷疑其中是否放了逍遙散,迷了他們的神智……

五步之遙的大老闆二老闆隔著煙霧凝望對方,試圖要從熟悉的臉上找到過去的影子,可惜,他已是寶座之上的天子,腳下綿延的不只是金色織毯;而浴火重生的他,仍需跪在階下山呼萬歲,對大老闆曲著膝仰望,討要一點為其除奸的賣命錢。

想到此處,豁達的二老闆開了腔:“說起來,以後草民也有許多事蹟可以宣揚,不只殺了空氣裡的諦望獸,還曾經為神君陛下洗過很多年內衣,呵呵!”

笑如花開,過去,那兩道眉是屏障;如今,這兩道眉已是小軒窗,不再將一臉美色深鎖。

“牧白,如今你應該全然明白了。”

“噢?牧白愚鈍,還是有些細節想不分明。”

“你問,我答。”

分左右兩邊坐下,一同將臉對著屋子正中的香爐,各品各的杯中茶,味道真是香中帶澀。

“其實,已無什麼要問。大老闆顧念舊情,容牧白一辭,草民感激不盡。”

“你在殿上指明只要天界幣傍身,我便知道你決定要走。如今神教王權之爭剛剛平定,世途險亂,你自家保重。朕不會忘記那日在重光面前你的救命大恩。”

“算不得救命大恩,一飲一啄皆有前因,牧白殺重光乃我與他之間的恩怨而已,既不是為了替天行道幫王族出氣,也不是為了悲天憫人要救未來神君一命。機緣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