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帳外的哨兵說:“你快去傳令中軍官,召集什長以上軍官到大帳議事,這裡站崗的事就不用你管了,自有這兩位兄弟照看,快去吧,切莫壞了大事。”

那哨兵有些奇怪,但還是合什行了一個禮,便轉身去傳令。了塵轉身走近帳中,背心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一片,方才緊貼在他後面那人手中緊握著一柄匕首,頂在了塵的腰眼上,須臾也不放開。

帳中了空斜倚在几上,滿臉都笑意,嘆道:“了塵師兄何必如此,你莫非不知道你這般首鼠兩端最是不好,方才你用言語暗示,如果相持起來,豈不是害了玄寂師兄還有著二十餘人的性命。”

了塵臉上極臭,也不回答,一屁股便坐在上首座上,一言不發。過了半刻功夫,營中軍官紛紛趕來,此時正是吃飯功夫,眾人雖然都是僧人,但腹中飢餓也是怨氣不少,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帳內都聽得清清楚楚。進的帳來卻覺得氣氛十分尷尬,帳中四周站了十幾條陌生魁梧漢子,按刀而立,營中主將了塵高踞臺上,神色漠然,玄寂坐在一旁,臉上也是古怪的緊,智深和苦參二人卻不見蹤影。

兩人身旁卻有一人,月白色的麻布袈裟,腳踏芒鞋,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讓人向他只瞧得幾眼,便心生欽仰親近之意。軍官中來自杭州寺院的幾個立刻認出此人正是了空,趕緊合什行禮問好,了空滿臉笑容,一一合什還禮,一時間帳中氣氛熱鬧了起來,有個機靈的傢伙立刻想起營外的哨兵也換了人,心裡咯噔了一聲,上前一步笑問道:“了空禪師不在歸元寺中精修佛法,卻來這軍營俗地作甚。”那人口氣雖然柔和,但語意卻十分尖刻,進來的那十餘名軍官也覺得不對,紛紛後退幾步,手按兵刃,頓時帳中分作兩堆人,之間氣氛也劍拔弩張了起來,彷彿立刻便要開打。

下江南 第80章 智取

第80章 智取

了空卻彷彿什麼也沒感覺到似得,笑道:“貧僧本來奉主持鈞旨,在那寺中修行,苦思丹陽事敗的過失。沒想到主持不念舊惡,讓某出來戴罪立功,來這裡相助了塵師兄一把。貧僧雖然無能,但護衛佛法乃釋門中人之責,縱然在下無拳無勇,也要儘自己一分綿延之力。”那了空前面幾乎還言笑晏晏,最後幾句卻是大義凌然,讓人心折。

帳中眾軍官這才鬆了口氣,看來不是什麼兵變,不過是遠在杭州的主持了凡看了塵執掌兵權,怕他趁機坐大,又在玩拉一個打一個的政治平衡遊戲了,不過這次了凡支援的不是了塵,而是原先那個鋒芒畢露的了空,既然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內鬥,和大家就沒什麼干係了,軍官們互相交換著顏色,都準備看一場好戲。

玄寂背上身後那個硬物又向前捅了一下,額頭上頓時一陣冒汗,趕緊勸說道:“了塵師兄,這世間事都不過是虛幻,唯有苦心修行,跳出輪迴才是根本,你又何必執著呢?”說道最後一句,聲音懇切之極,下面的軍官們聽了都暗自痛罵玄寂這老滑頭,平日裡都以了塵馬首是瞻,也不知了空許了你什麼好處,一下子就跳到了空一邊,當真無恥之極。卻不知玄寂身後便站著徐二,只要一言不合對方的心意,只怕立刻便是利刃穿心的下場。

了塵臉上已是氣的發紫,額頭上的幾根青筋跳動不停,只是一言不發,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身後的淮南將士也不敢逼得太緊,免得露了痕跡,落得個玉石俱焚的下場。下面幾名了塵的心腹想要鼓譟起來,卻看到其他大部分人都默不作聲,喊了幾聲也不敢說什麼了。了空見下面漸漸靜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張白麻紙來,遞與了塵,笑道:“這便是貧僧的告身文書,上面還有主持的親筆簽名還有印信,請師兄檢視。”

了塵隨手接過白麻紙,眼中便是一張偽造的文書,無論筆跡印信都製作的十分逼真,他久聞師弟了空文武雙